謝輕珵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書錦藝完全籠罩,而書錦藝正仰著頭看他,眼里的淚光清晰可見。
孟玉提著燈籠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
她很快恢復了常態,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
“我聽聞玉竹妹妹不懂事,惹了姐姐生氣,心里擔憂,便過來看看。姐姐,你還好吧?”
書錦藝從謝輕珵的身側退開一步,拉開了距離。
“勞孟小姐掛心了,我無事。”
她的話很客氣,也很疏遠。
“不過是些許家務瑣事,不值當孟小姐親自跑一趟。”
下之意,這是國公府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不必插手。
孟玉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轉向謝輕珵,聲線愈發柔婉。
“輕珵哥哥,玉竹也是無心的。她就是小孩子脾氣,回頭我好好勸勸她,讓她來給姐姐賠個不是。”
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顯出了自己的體貼大度,又把自己擺在了能勸說謝玉竹的位置上,無形中拉近了和謝家的關系。
謝輕珵卻只是平淡地應了一聲。
“不必了。她犯了錯,自有母親和家法管教。”
他轉向孟玉,“天色不早了,你身子弱,早些回去歇著吧。”
這番話,已經帶了逐客的意味。
孟玉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她求助般地看著謝輕珵,可對方并沒有看她,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書錦藝身上。
“你也早些休息。”謝輕珵對書錦藝說,“別再為這些小事傷神。”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沒有再多看孟玉一眼。
屋子里只剩下書錦藝和孟玉。
碧螺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