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眼角一跳,沒有躲開。
因為他很硬,這一腳傷不了他。
轟!
水珠飛濺,地板一顫。
西里爾落地,短靴在地上劃出一道響亮的水痕,頭發甩起,水珠飛出弧線。
她收腿,站穩,眉眼冷得像刀,目光釘住尼羅。
“說——”
“為什么現在才開門?”
尼羅知道她說的“開門”是什么意思。
西里爾以他為錨點,在他周身三米打開空間通道,需要他的同意,這就叫開門。
尼羅呼了口氣,晃了晃肩,把剛才那一腳踢歪的褲衩拽回來。
“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我的血,當走淵筆的燃料——”
“不給錢,不講情,連句‘麻煩了’都懶得說。”
“我憑什么給你開?”
“我又不是你養的血袋。”
“那套變身裝的賬款,我早結清了。”
他抬眼,眼神陡然一收,“現在,我開門了。”
“你這次——要我的血,急著去哪?”
西里爾聞一頓,眼皮一挑:“嘖,你怎么這么多怨氣?”
“你上次深潛者身份泄露,是我給你兜住的——不然你早就掛在海羅剎清繳的黑名單上,懂不懂什么叫‘一票通緝’?”
“你欠我一條命,我就抽你一點血,過分嗎?”
尼羅眼神冷了下去。
“抽一點血?”
他嗤了一聲,掀起衣擺,露出肋下那片色澤發暗、像被鹽水泡久了的舊疤。
“過去六年,你每次找我,平均隔不到兩個月,就抽一次。”
“每次最少二十公升起跳,有一次還差點抽到我神志不清。”
“總共抽了四十一次,一共一千三百四十七公升,我都記著呢,我的血清換了不止十輪。”
“你養個小豬仔都沒這么勤快。”
他把衣擺放回去,語氣涼下來,眼神透著一股冷淡而沉穩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