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刀刃插入他掌心,卻像陷進一塊活著的堅鱗中,拔不出來。
對手直接懵了,“這是什么型號的義體?哪家造的!?”
卻見段洛緩緩回頭,眼睛的瞳孔已完全變成深海灰綠,兩側腮部浮現出微微張開的凹槽。
那人喉結動了動,一股未說出口的恐懼堵在嗓子口:
——異化者!?
他還沒出聲,段洛猛地一頭撞上他的鼻梁——
砰!
骨折、昏迷、牙齒飛出。
就在這時——
“砰!”
槍聲響起。
段洛的“魚感”捕捉到對方肌肉微張的“預發力道”——子彈是瞄著他心臟來的。
他提前側了一下身子,右臂卻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他低頭一瞥——
中彈了。
但沒時間管。
“去死吧——!”
混混怒吼著再次扣下扳機。
但段洛早一步欺身而上。
他一把掐住對方手腕,猛地上抬——
砰!
子彈擦天而過,打爆頭頂燈泡,玻璃雨落。
下一秒,
段洛一記直拳轟進他臉里。
對方整張面孔瞬間塌陷,牙血齊飛。
槍脫手飛起。
段洛伸手接住,反握在掌中,
對著倒地的五人,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一連五發。
鮮血混著地板的水漬匯成水洼。
段洛是不會給他們“求饒”的機會的。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太他媽容易心軟了。
他看不得別人跪著、哭著,鼻涕眼淚糊一臉,求他說:
“家中老母臥病在床”、
“孩子嗷嗷待哺”、
“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
有一次,他真就把人放了。
甚至轉身的時候,還在心里默默為他一家老小祈禱。
結果,那孫子轉頭就帶著十幾個持械瘋狗回來,追著他砍進了下水道。
孤狼再硬,也撐不住十張刀口對著臉。
他被砍得渾身是血,最后只能咬著牙,把自己從爛泥和臭水里往前拖。
這才又保住一命。
那時候他就明白了:
下城區最該死的,從來不是那些作惡的人,而是對惡心存幻想的傻子。
所以他給自己定了條八字鐵規,嚴格遵守:
——“六親不認,先斬后奏。”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右肩。
子彈還嵌在里面,深一點就能碰到鎖骨。
但他沒有急著拔彈頭,因為血已經不怎么流了。
反而是一股粘稠的腥液沿著鱗片縫隙緩緩滲出,凝成一層銀灰色的膜。
與此同時,一陣沉悶的鈍麻感從肌肉底層傳來,像老魚在水底翻身。
他知道這是“鮫人生理體”的反應——
感覺,說不上舒服,就像風濕天舊傷發作,但兩小時內,肌肉組織會像魚卵孵化一樣,把子彈“擠”出來。
“話說,這群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段洛走到尸體旁,蹲下翻找。
翻出了腰包、止痛貼、義體電池,避孕t
他們身上的裝備很廉價,連子彈都是最便宜的黑市貨
“——‘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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