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斬后奏?”
魏晗目光一亮:
“古兄莫不是已經有了計策,能一舉打倒皇甫家?”
“有是有,但就看魏將軍敢不敢做了。”
顧思年很認真地看向魏冉:
“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出手,再無任何轉圜的余地。
堵上的可不是一座馬場、一塊地盤,而是整個魏家!”
顧思年的語氣極重,讓人不得不重視。
魏冉略加猶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口將屋門重重閉緊:
“說吧!”
顧思年這才有條不紊地說道:
“首先,讓北燕不滿的點并非是沒從皇甫琰那兒搜出鐵器,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覺得將軍打破了涼州城原有的平衡,一家獨大的局面申屠翼不希望看到。
鷸蚌相爭,漁翁才會得利,北燕想做的就是漁翁。”
“這是自然。”
魏冉欣然點頭:
“這么多年了,北燕不就是靠著這一手來維持北荒的秩序嗎?若沒有咱們幫著威懾北荒三州,靠他們的五萬駐軍,哪應付得過來。”
“媽的,真是憋屈。”
魏晗憤憤不平的說道:
“拼死拼活給燕人賣命,他們卻總想著壓制我們!
唉~”
皇甫琰與魏冉不知道北燕打得什么算盤嗎?
他們知道,只不過無計可施。
“所以。”
顧思年微微一笑:
“如果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皇甫家,讓燕人無法反應,那他們只能捏著鼻子承認魏家的地位,不認,也得認!
假如涼州城只有一個魏家,他們就只能依靠你們替北燕辦事!”
“你說得太輕巧了。”
魏冉微微搖頭:
“你怕是沒見過皇甫琰麾下騎軍的戰力,那在涼州大小勢力中是頂尖的存在。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這兩個月來我們全面占據上風,我也沒把握能全殲云陌君那幾千精騎。
那一支騎軍,就算是北燕都得打起精神應對!”
顧思年一合雙手,笑而不語。
“哎呦,古兄!”
一看他這副樣子,魏晗就急了:
“都什么時候了,若是你真有辦法解決皇甫琰那就痛快的說出來。
事成之后,我魏家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報答古兄!
別說一個云依瀾了,就算是全涼州所有貌美的女子,只要古兄想要,我魏家都給你弄來!”
“對!”
魏冉重重點頭:
“還請先生賜教!”
經過這兩個月的深入接觸,現在魏家父子哪還敢把顧思年當成乳臭未干的小兒啊,分明就是天縱英才。
當初他要是投靠了皇甫琰一派,只怕魏家現在已經沒了。
“那我就直了。”
顧思年緩緩豎起一根手指:
“首先,找一批精銳人馬,偽裝成皇甫琰的麾下,進攻北燕駐軍大營!”
“什么!進攻北燕駐軍!”
父子倆目瞪口呆,魏冉只覺得口干舌燥:
“你,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對燕人出手?
“魏將軍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顧思年異常冷靜的說道:
“想要全殲皇甫琰麾下兵馬,那就必須讓北燕對他起殺心。
皇甫琰是涼州本地人,本就為燕人所忌憚,若是他的兵馬進攻了北燕大營,申屠翼還會放過他嗎?
記住,進攻燕軍的是皇甫琰,不是魏家!”
魏冉臉上的震驚一點點消散,揮揮手:
“繼續說。”
“其次。”
顧思年又豎起了一根手指:
“偽造申屠翼的軍令,集結麾下所有兵馬,包括那些依附于將軍的勢力,全面進攻皇甫琰所部!
若是將軍直接下令,或許會有人忌憚皇甫琰的實力,拒不從命,但只要拿出申屠翼的命令,那就無人敢違抗!
將軍麾下嫡系軍馬有五千之眾,大大小小的依附勢力也有五千人,總計一萬兵馬,難道還滅不了皇甫琰?
再說了,等申屠翼聽到大營被皇甫琰偷襲的消息,他指不定盛怒之下就會當即派兵撲殺皇甫琰!
戰事一開,我方必勝!”
“偽造軍令可不是小事啊。”
魏晗滿臉擔憂的說道:
“就算我們能滅了皇甫琰,事后也很容易暴露,到時候皇甫琰無辜被滅,這筆賬就得算在我們頭上。”
“呵呵。”
顧思年微微一笑:
“等滅了皇甫琰,我們就藏一批鐵器在皇甫琰的營中,這樣一來不就坐實了他的罪名?
私自打造軍械、偷襲燕軍大營,造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不死誰死?
至于偽造軍令一事就更簡單了,萬一事情敗露,就說魏將軍發現了皇甫琰的謀反之意,事急從權才出此下策。
反正皇甫琰都已經死了,申屠翼還能說什么?”
“倒是,可行啊~”
魏晗眉頭緊皺,腦筋在急速運轉,顧思年這三條計策一環扣一環,只要順利,那皇甫琰是必死無疑。
只要人死了,罪名還不是隨便他們按?
魏冉沒有表態,只是低著頭,思考顧思年剛剛的每一句話。
耐心等了許久,顧思年才輕輕的勸了一句:
“將軍若是覺得危險,咱們就此作罷,將搶來的馬場與地盤先行還給皇甫琰,這樣他日后或許就不會為難咱們。”
不勸這一句還好,一勸魏冉的怒氣就上來了:
“媽的,皇甫琰算個什么東西,竟然還想爬到本將軍的頭上!
干了!我們與皇甫琰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