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晗的精神頗為亢奮,在他看來顧思年的計策堪稱天衣無縫!
“將軍威武!”
顧思年眉頭一挑,抱拳朗喝道:
“此事之后,涼州城必將在將軍面前卑躬屈膝!”
在顧思年接連拍了幾句馬屁之后,魏冉覺得勝利已經唾手可得。
“不過,有件事還是得慎重。”
魏冉沉聲道:
“偽裝皇甫琰麾下偷襲北燕大營絕不是兒戲,萬一暴露,那就是萬劫不復。
所以,進攻燕軍的兵馬必須精挑細選,主將務必頭腦靈活。
而且不能深入敵營,虛晃一槍便得后撤!
千萬千萬,不能被燕人抓住把柄!”
“這是自然!”
顧思年躬身道:
“在下自有分寸。”
“可是,行動的日子定在哪一天呢?”
魏晗皺眉道:
“再有幾天就是新年了,要在這時候動手嗎?”
“新年不正是好日子嗎?”
顧思年輕輕一笑:
“新年新氣象,這涼州城,也該換換樣子了~”
魏冉目光森然,冷聲道:
“那就定在大年三十晚上,剿滅皇甫一派!”
“遵命!”
躬身彎腰的顧思年,嘴角上揚~
……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鳳鳴樓七樓的密室中還亮著點點燭光,淡淡的光亮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龐。
皇甫琰、云陌君、云依瀾,還有一位遠道而來的瑯州衛副總兵,褚北瞻。
三人正襟危坐,獨獨褚北瞻捏著厚厚的一沓紙,目光始終盯著墻上的地圖。
那上面標注著皇甫家、魏家、北燕以及大大小小的勢力分布,各方犬牙交錯,涇渭分明又互相混雜。
整個涼州城就像一鍋粥,稀爛。
沉默許久之后,褚北瞻才將兩張紙分別放在了皇甫琰與云陌君的面前:
“兩位,請各自按計劃行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拿起了面前的紙張,很認真的看了起來。
越看兩人的面色越凝重,皇甫琰忍不住問了一句:
“褚將軍,不是我們不信你,可魏家真的會這么行事嗎?
魏冉不是傻子,他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得失。
這一步棋他要是走錯了,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當然會冒險。”
褚北瞻微微一笑:
“風險越大,回報越大。
現在魏冉的腦子已經被權力與野心吞噬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再不動手,就只能等著你們激烈反撲。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而且,你們應該相信顧將軍,他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褚北瞻的自信讓皇甫琰有些唏噓,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兩個年輕人有魄力。
“怎么樣。”
褚北瞻輕笑道:
“將軍敢不敢壓上身家性命,陪我們賭一把?”
“也罷!”
皇甫琰不再猶豫,沉聲道:
“這次我們就陪顧將軍、褚將軍賭一把。
成王敗寇,無非一命而已!”
“好!等得就是將軍這句話!”
褚北瞻再次抽出了兩張紙,平靜的說道:
“這上面的名單都是安涼閣這些年多方打探來的情報。
這里面的人要么是被逼無奈當了北燕的走狗、要么是走投無路投靠了魏冉。
總之,這些人的心里都還有良知。
大戰一旦開始,這些人能不殺就不殺,等魏冉一派倒臺,他們會成為皇甫將軍麾下的可用之人。”
“好!”
云依瀾重重點頭:“這件事交給我安涼閣去辦!”
“那個。”
皇甫琰突然輕聲問道:
“聽說褚將軍是將門世家,祖輩曾是開國功臣,涼國公?”
“蒽。”
褚北瞻的一聲蒽讓皇甫琰肅然起敬,沉聲道:
“兩百年前,白衣鬼才的大名傳遍天下,哪怕今時今日,亦有人緬懷其當年風范。
褚將軍既然是那位的后人,該當受我等一拜!”
話音一落,幾人作勢便要行禮。
“別,我當不起諸位一拜!”
褚北瞻的眼中閃過一抹惆悵:
“家門不幸、國家不幸,才導致北涼三州淪落至此,我褚北瞻愧對祖先,愧對千萬百姓。”
“此差矣。”
皇甫琰沉聲道:
“顧將軍還有您以身犯險,親臨北荒,我等感激不盡!
對我們而,已經足夠!”
“放心吧,北荒終有一天會重新成為北涼!”
褚北瞻的手掌在地圖上輕輕一按,面帶陰寒:
“就先從魏家開始,一個個的,把他們送進墳墓!”
「蒽~屠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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