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卻執拗的說,“太子殿下說的不無道理,可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那么重、那么多的貨物,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搬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旁邊的官員見他這般,反問道,“盧大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微臣以為,要在一夜之間將玄鐵從船上搬走,是不可能的,除非一開始,船上裝的就不是玄鐵。”
盧大人話沒說完,就有人情緒激動的說,“盧大人,你這話不是在赤裸裸的說是晉王的問題嗎,那批貨物可是晉王親自帶人查的,確定就是玄鐵。”
“晉王這是第一次公干,經驗不足也是有的,也有可能上了別人的當。”
這人表面是替晉王說話,實則是狠狠踩了晉王一腳,誰不知道晉王跟顧景之關系好,兩人監守自盜也不是不可能。
又有人反問道,“若真是晉王與顧景之合謀,他們明明可以做的更干凈利落,為什么非要留下這么名貴的楠木,還暴露了自己呢?”
“是呀,顧景之可是出了名的聰明,他怎么會出那么大的紕漏。”大家都在附和。
盧大人接著說,“想必大家都知道,顧景之剛剛經歷了財政風波,這批楠木可是價值不菲,而且京兆府已經接到了顧晉之的報案,若是這批楠木找到了,照理應該物歸原主。”
“盧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顧景之他想空手套白狼,既偷玄鐵,又保住了楠木,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顧景之也算計的太精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皇上端坐在龍椅上,臉色晦暗不明。
這時候,大理寺卿崔大人不疾不徐的說道,“盧大人之鑿鑿,有理有據,僅憑著推理就破了答案,讓人佩服啊。”
“崔大人,你不用在這里陰陽怪氣,你講究證據,倒是拿出來啊?”
這案子歸大理寺管,可到現在還是一籌莫展,盧大人這是在暗戳戳的說崔大人辦事不力呢。
崔大人絲毫不讓,“正因為沒有證據,才不可以妄下定論,何況此事牽扯到了晉王。”
“晉王為人耿直不拘,被人利用也不是不可能。”知道不能說的太過盧大人想禍水東引,把罪過都怪到顧景之頭上。
“盧大人推理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那請問,玄鐵在何處?”崔大人直接拋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對呀,那可是兩船玄鐵,能去哪了呢?”大家又開始竊竊私語。
皇上依舊不動聲色的坐著,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太子見狀,又憤慨的說道,“盧大人,孤以為崔大人所極是,凡事講究證據,皇室宗親豈容你如此詆毀,父皇,兒臣認為五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眾位愛卿以為呢?”皇上終于開口,不怒自威。
下面的人鴉雀無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崔愛卿,那批玄鐵乃是兵器司急需的,沒有它們,前線將士將無兵器可用,朕命你速速查清此案,找到玄鐵。”
皇上全程只說了玄鐵,沒有提晉王和顧景之一個字,太子心里一陣失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