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冊封禮定在一個月后。這也意味著,至少這一個月北鄴和通威都不會起戰事。
但這不代表什么都不做,這段時間里,秦淵確定了和八公主的聯絡密謀,平靜的水面下暗潮洶涌。
謹兒試了兩天的朝服、發冠、鞋履,還有象征身份的玉佩印璽等。
他已經不耐煩了,再看見禮部的人托著托盤呈衣裳過來,他就哼了一聲,背過身去,繼續玩自己的。
父皇母后和他說了,下個月要帶他去金暖電,給他冊封太子,授予太子印章。
聽起來是很新鮮,但他興奮了幾天后,就覺得不新鮮了。
下個月還有好久,他十根手指頭都數完了,等都等不到,或許還要加上腳指頭一起數?
而且父皇向他解釋太子是什么的時候,他好像聽懂了,就是別人不再叫他小皇子,而是要叫他太子殿下了,聽起來沒什么好玩的。
唐挽讓送衣裳的總管把太子朝服放下,張開仔細看了看,挑眉道:“這規格是合乎禮制的嗎?”
總管彎著腰擦了擦汗,笑道:“娘娘放心,這是按禮部新擬定的章程來的,而且只比新帝登基低一個規格。”
那就比以往的太子都要高一級,唐挽了然,擺擺手讓他離開。
唐挽:“謹兒過來,最后試一次衣裳。”
謹兒背對著他們,豎起耳朵,聽見其余人都離開了,就跳起來撲在母后腿上,眼里亮晶晶地望著她:“如果是母后幫謹兒穿,那謹兒就穿。”
他不喜歡那么多宮女太監圍著他,七手八腳地給他穿衣裳。
唐挽捏捏他肉乎乎的臉蛋:“是和你父皇學的嗎?”
謹兒眨眨眼,拖長了尾音:“沒有,是父皇學謹兒。”
唐挽撲哧一笑,牽著他去屏風后。
朝服自然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內里柔軟,外層莊重肅穆,繡滿的云紋以及針腳細密的蟒,透著凌厲和威嚴。
小團子和凌厲威嚴這幾個字并不搭,更別說他現在還滿臉笑容地對母后笑著,大眼睛水汪汪的。
唐挽笑著親了他一口,給他試了試玉冠,腰上掛上玉佩。
“對了,還有佩劍。”唐挽看了常嬤嬤一眼。
常嬤嬤趕緊呈了過來。
佩劍和謹兒身量相匹配,鍛造得很短。
全套穿好了,謹兒長得很像秦淵,還沒長開,眼睛還是幼圓幼圓的,笑起來像個雪團子,不笑的時候就是精致嚴肅的瓷娃娃,但穿上這套衣裳,仿佛整個人覆蓋了一層霜雪的氣息。
啊,是錯覺,謹兒的眼睛還是忽閃忽閃的,可愛極了。
唐挽扶了扶他的玉冠,謹兒也抬手摸了摸,說著:“比之前的輕一點點。”
“謹兒上次說重,他們就改過了。”
謹兒握著似乎也比上次輕了點的佩劍,他力氣很大,鏗鏘一下就拔出了佩劍。
輕微的嗡鳴后,劍身在光下發出白澄澄的光,頗為冷厲。
謹兒被這光驚到了,微皺的眉頭和嚴肅的眼神,讓他多了幾分和秦淵相似的鋒利。
唐挽有點手癢,作畫癮犯了,讓常嬤嬤給她鋪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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