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爹,我都聽你的”,小魚兒點點頭,顯得無比乖巧。
但到底有些為老爹忿忿不平,“真是伴君如伴虎,爹你為大周朝鞠躬盡瘁幾十年,勞苦功高,要是沒有你,能有安南稻嗎,從南到北,你為陛下掃清了多少障礙,結果到頭來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猜忌陛下就要置你于死地,太讓人寒心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他可以給,自然也就可以收回,沒什么可憤慨的,地位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除非有朝一日,爹在朝堂上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那時候才能有更高的話語權。”
樞密使的確位高權重,但在絕對的皇權面前,并不是那么夠看。
尤其現在四海升平,沒有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想扳倒他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情。
甚至不需要周子明親自動手。
“還有,這件事不要讓你爺爺奶奶他們知道,他們年紀大了,也不了解朝堂局勢,跟他們說了只會讓他們平添煩憂,我們父子倆心中有數就行了”。
“爹,這個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小魚兒很懂事,讓張平安心里欣慰不少。
連對未知的擔憂也稍微減輕了幾分。
他行動很快,沒兩日,就請了京城內最有名的官媒上秦王府。
因為此舉帶著些試探之意,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兩家在京城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萬一不成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所以官媒聽了張平安的囑咐后并沒多想,很識趣的沒有張揚,行事十分低調。
一大早便出發了。
中午便從秦王府出來,上了張府,過來給張平安回信。
張平安客氣的招呼了人喝茶,隨后問道:“怎么樣?結果如何?”
看官媒的臉色,張平安猜測此行應該不怎么順利。
“有什么但說無妨,婚姻之事,本也講究個緣分。”
官媒是個四十多歲的婆子,打扮的很利落,祖上幾輩都是做這行的。
因為常年在皇親國戚、世家大族中行走進出,被客氣的稱呼一聲紀夫人。
所以在尋常百姓人家看來,也算是有點身份的。
見張平安問,她也沒繞彎子,恭敬地回道:“回大人,確實不太順利,雖然秦王妃并沒明著拒絕,但是老身在這行也干了快三十年了,婚事成不成,從說親時的態度就能看出一二,依老身看,恐怕秦王府……”
話不用說透,張平安明白未盡之意。
“紀夫人,今日麻煩你了,既然秦王府沒有結親的意向,那此事便就此作罷吧,不用再上門了。”
“哎,老身明白,依老身看,貴府的少爺生的文武雙全,又一表人才,加上您家這樣的家世,就算秦王府拒了,其他高門大戶可選擇的人家也很多,不妨看看其他人家,老身這里適齡的姑娘不少”,紀夫人安慰著,順便推薦起其他人。
其實在她看來,張家和秦王府結親倒也不算太高攀,兩家雖然家世有些差距,可是這次說的是秦王府的嫡次女,小魚兒卻是獨子,這就拉平了。
加上說親不光是看家世,男方本身的前途也很重要,酒囊飯袋的草包和文武雙全的兒郎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