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一直才名在外,本是挺般配的一樁婚事。
但秦王府卻一點兒也沒考慮。
約莫這其中可能涉及到朝堂上的利益問題不小。
張平安不知道,就這一會兒功夫媒婆心里想了這么多,不然非得贊嘆一句心思敏銳。
能在這京城的權力旋渦中心存活下來的,甭管是什么職位,什么身份,都有各自的生存智慧。
就算是小人物也同樣如此。
“多謝紀夫人的美意,既然秦王府這里不成,那就等我兒明年會試完再說也不遲,到時候還得再麻煩紀夫人了”,張平安笑著婉拒了。
秦王府這里不成,其他家也就沒有必要去說了。
他卻不知,晚上秦青山回府得知此事后是如何懊惱,忍不住將秦王妃訓斥了一頓。
秦王妃也很委屈,分辯道:“我之前說想跟張家結親的時候,你不是一口否決了嗎,所以這次媒婆上門我便沒有差人通知你,直接拒了,怎么現在又成我的錯了?”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你這樣做會暴露我的態度的,后面的很多事情辦起來就很麻煩,張平安雖然在朝堂上一向低調,看著不溫不火,實則是包子有餡不在褶上,內里大有乾坤,心思敏銳的很,你這一拒,恐怕他大半就能猜到陛下的打算了”。
秦青山對自家這傻媳婦真是有火發不出。
到底是小戶人家出身,城府不夠,很多交際之事想的太簡單了。
“有那么厲害嗎?要不是陛下一路扶持,他能這么年輕坐到樞密使的位置上”,秦王妃皺眉。
她對朝堂之事也不是一無所知,知道陛下之前十分偏愛這位臣子。
“呵,你以為呢,就算陛下扶他上馬,那也得他有能力坐穩才行啊,不說在臨安的時候,也不說瓜州之行收回兵權的事,就說樞密院,他手底下的樞密副使還有六房頭頭,哪個是好摁的葫蘆,他能穩穩當當坐下來,還一坐就坐了這么多年,那就不簡單”,秦青山冷笑。
“那怎么辦,聽你這意思,陛下現在是不想留他了?之前還那么器重他呢,這到底是為什么”,秦王妃不解。
“唉”,秦青山嘆了口氣,表情竟然有些寂寥,“伴君如伴虎啊!”
其他的沒再多說。
他怕自家這個藏不住話。
秦王妃聽了這話,卻有些焦慮,坐下來湊近了問道:“你別光嘆氣啊,陛下到底怎么打算的,怎么現在心思說變就變,先不提張家的事了,今日皇后那邊差人送口信過來了,說二皇子那事請你務必幫她。”
“什么,你還在跟皇后聯系?”秦青山聽了登時忍不住拍桌子罵人。
“你這敗家娘們你是想害死咱們全家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跟皇后聯系,不許跟皇后聯系,你怎么還敢的?”
“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貴為皇后還來求我,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我可做不到像你那么狠心”,秦王妃一看這架勢,這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末了,還是忍不住求情,“最后一次了,魏姐姐說是最后一次,咱們能幫就幫幫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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