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瞬間吞噬了整個狹小空間,照得我睜不開眼!
與此同時!
我左臂那被灰白侵蝕的區域,像是受到了強烈的共鳴,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無比的、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的震顫!
“呃啊——!”
我痛苦地蜷縮起來,感覺左肩胛骨下的某個點,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一股灼熱的、帶著強烈“標記”意味的能量,順著凝膠覆蓋的灰白區域,逆流而上,狠狠刺入我的身體,直接烙印在了我的靈臺深處!
不是攻擊!是……“定位”!一個極其清晰、極其穩固的“坐標”,被強行打在了我這個“容器”最核心的位置!
白光持續了大概三秒鐘,然后驟然熄滅。
金屬盒仿佛耗盡了所有能量,表面變得黯淡無光,甚至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紋。
設備間重新陷入黑暗。
只有我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左臂依舊殘留的、火辣辣的“標記”感。
完了。
我被徹底標記了。像一個被系上了鈴鐺的山羊,無論逃到哪里,都會被輕易找到。
恐懼和憤怒像巖漿一樣在胸腔里翻涌,卻找不到出口。我癱在冰冷的地上,感受著靈臺內那個新出現的、冰冷的“坐標”,絕望如同潮水般淹沒上來。
就在這時——
通道入口的方向,那片黑暗里,突然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沿著通道,慢慢地……爬進來?
聲音很輕,很慢,帶著一種黏膩的、令人不適的摩擦感。
不是人類的腳步聲。
是什么?
“碑”組織派來的“接觸者”?還是……被我的“污染”,或者被這個“信標”吸引來的……別的什么東西?
我猛地抓起地上那根當做拐杖的樹枝,用盡全身力氣攥緊,右臂肌肉繃緊,死死地盯著通道入口那片濃稠的黑暗。
聲音越來越近。
越來越清晰。
我能聽到一種細微的、濕漉漉的喘息聲。
還有……指甲刮過混凝土表面的……刺啦聲……
一個模糊的、匍匐著的輪廓,緩緩地從通道的陰影里……蠕動了進來。
借著從通道入口透進來的、極其微弱的遠處光線,我勉強看清了那東西的輪廓。
那似乎是……一個人形?
但姿勢極其扭曲,像是全身的骨骼都斷了,只能像軟體動物一樣在地上蠕動。它身上沾滿了泥污和某種暗紅色的、半干涸的粘稠液體,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血腥和腐敗的惡臭。
它的頭低垂著,頭發糾結在一起,遮住了臉。
但它移動時,偶爾抬起頭……
我看到了它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沒有瞳孔,沒有眼白。
只有一片……不斷旋轉的、令人頭暈目眩的……
灰白漩渦。
和之前占據老榮身體的那個“觀察者”……一模一樣!
又一個被“同步”的?!
它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是因為那個信標?!還是……因為我本身散發的“污染”?!
它蠕動著,朝著我所在的方向,一點一點地……靠近。
喉嚨里發出那種濕漉漉的、仿佛卡著痰的嗬嗬聲。
一股冰冷的、純粹的“空洞”感,伴隨著惡臭,撲面而來。
我握緊了手中的樹枝,心臟狂跳到了極點。
前有被標記的絕路,后有被“同步”的怪物。
這一次……
真的無路可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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