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凝眸,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單手扶著方向盤,沉著臉加快了車速。
至今舒晚還記得,五年前她拉著行李箱離開公寓的那天是什么心情。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從沒想過自己還會再回來。
誰會想到,各自生活幾年后,她終究還是又回來了。
這次她提著行李箱再次踏進這間公寓,心境與前些日主動來找孟淮津不同,與六年前他去南城接她來北城時也不同。
更像是歷經千帆,歸來,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
各自的身上都包裹著一層厚厚的蠶絲,彼此看不透。
孟淮津把她的行李箱放到房間后,一如既往走進廚房享受他的烹飪過程。
舒晚站在房間里跟那張粉撲撲的床對視片刻,終是從行李箱里翻出純色調的四件套,將曾經喜歡的東西全數換下來。
孟淮津做好飯,聽著房間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泡了杯茶。
茶喝到一半,舒晚出來了。
她頭發半干,身上穿著家居服,上身是件寬松的白色針織衫,下面……則是一條被上衣遮掉的、幾乎看不見的超短褲。
頂燈搖曳,照著那兩條又細又白的腿在眼前晃去晃來,晃來晃去……
“您不用等我的,可以先吃。”
舒晚自然而然端著小盆走到晾衣桿前,邊將自己洗完澡后順手洗掉的內衣內褲晾在衣架上,邊一本正經地對他說。
孟淮津默不作聲,瞥著那套迎風飄揚的性感蕾絲花邊……只覺體內悠悠然升起一股燥熱。
男人直直盯她片刻,沒來由笑一聲,摸遍全身,摸到一支遺漏在煙盒里的煙,捏在指尖磨蹭著,沒有點火,也沒有接話。
晾好貼身衣服,舒晚又從善如流去到飯桌前,若無其事往他的碗里添飯,也給自己添上,接著說道:
“以前,我沒有經濟能力,一直吃你的喝你的。現在我稍微有了點經濟能力,在我沒回東城之前,日常開銷讓我分擔一點行嗎?”
孟淮津將視線從她通體發光的身上移開,滾了滾喉結,良久才吐出個低醇的:“隨你。”
然后又扔下個不咸不淡的“你先吃。”,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片刻后,浴室里響起沖澡的水聲。
出于禮貌,舒晚自是沒有先動筷,而是等他出來再一起吃。
洗過澡的孟淮津非常冷冽,像裹了一層寒霧。
莫名其妙的。
非常沉默的一頓晚餐,仿佛時光未有間歇,她正年少無知,他正意氣風發。
可是,再一抬頭,他眼底更深、更沉;她也褪去稚氣,更美,更知性。
時光,到底還是在他們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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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晚本來是要跟周澤一起走的,畢竟已經答應過他。
可那邊臨時來電說,緊急任務,來不了。
不得已,舒晚只得蹭孟淮津的車。
男人把她送到電視臺門口,臨走時囑咐:“下班后等著,我順路帶你回去。”
不待她張嘴,他便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孟大領導這脾氣,真是一如既往。
“有情況喲,晚晚。”白菲調侃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
舒晚微微一驚,淡淡笑了:“能有什么情況。”
兩人一起往正大門走去,白菲繼續說:“那這送你來的……是?”
“在北城的長輩。”舒晚如實道。
白菲恍然大悟:“他就是孟家二公子?”
“你認識?”這邊問。
白菲搖頭:“那樣的風云人物,我怎么可能認識。”
“你知道的,我父母那點職位,一輩子也只能待在小縣城里,是永遠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關系的。所以……關于當年他們為了明哲保身不讓我跟你聯系的事,希望你別往心里去。”
舒晚拍了拍她的肩:“我真的理解,真的,人各有難處。”
“那我們還能不能做回朋友?”她目光灼灼地問。
舒晚默了默,主動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微笑:“十多年的閨蜜情,我也不能說忘就忘不是?”
白菲直接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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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辦公室,舒晚聽文青說編輯請了產假,思量須臾,生平第二次替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