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下級的原因,他最終還是被迫輕輕頷了頷首:“領導光臨,有失遠迎。”
孟淮津輕飄飄地頷首回應,問舒晚:“你房間在哪兒?”
她垂眸指了指,男人徑直跨步過去,大有幫她收東西的意思。
舒晚趕緊擋在他面前:“您先坐坐,我自己來。”
等她進了房間,周澤才一瞇眼,招呼孟淮津落坐,稱呼說:“舅舅這樣蠻橫霸道,是不是不合理?”
孟淮津稍稍側眸,眼底平靜無波:“我得你這么個便宜外甥,有什么不合理的?”
“……”周澤一噎,糾正道,“我的意思是,晚晚不一定就愿意跟你回去。”
“愿不愿意是她的事,管不管她是我的事,與你有何關?”孟淮津氣定神閑。
周澤不躲不閃:“她有交男朋友的權利。”
“我沒說她沒有。”
“那我跟她……”
“什么時候她承認你了,我會歡迎你以新身份登門敬茶。”略頓,孟淮津的語氣冷了幾分,“在此之前,我不允許她跟異性住一起,很難理解?”
周澤笑了:“說得冠冕堂皇,您不是異性?”
孟淮津也扯扯嘴角,老神在在扔出個:“那又如何?”
“……魏家都沒管她,您這樣,會不會有點僭越?”周澤說,“畢竟,那邊才是她的親人。”
孟淮津無動于衷,慢慢悠悠站起身,全然不把這話當回事:“那又如何?”
“……”
舒晚拉著行李箱走出房門,發現客廳里寂靜一片。
孟淮津頗有閑情逸致地在喝茶,周澤則空坐著玩手機。
剛剛在房間里她就給他發消息解釋過,說的是,當年孟嫻去世之前,是把她托孤給孟淮津的,所以,在某些方面,他確實有話語權。
也解釋了侯家最近有大動作,她住那邊,離電視臺更近,有的事情也會更好處理。
周澤只是簡單回了個“嗯”,便沒了下文。
聽見滑輪聲,周澤起身,率先接過她手里的拉桿箱:“我送你。”
舒晚看著他黑沉的臉,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沒來得及提前知會你,別生氣啦。”
周澤很容易就被哄好,低頭下去輕聲說:“我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不然,就算是領導,我也會跟他死拼到底。”
這邊淡笑:“拼什么?茅臺?”
“……舒晚,你是不是找死。”周澤抬手,輕輕捏了捏她披著頭發的后脖頸。
舒晚癢得直投降。
孟淮津走在后面,夜色朦朧了他的輪廓,卻擋不住他幽邃如鷹隼般犀利鋒芒的眼眸。
周澤一路把舒晚送上副駕,最后抬眸望向開車的男人:“那晚晚就拜托孟廳多照顧了,改天我父母來北城,我定會攜他們登門拜訪。”
孟淮津面無表情扔出兩個字:“歡迎。”
男生冷著臉收回視線,又對舒晚說:“好好休息,明早我去接你上班……”
話沒說完,引擎發出一聲嗡鳴,黑色紅旗嗖一下竄出去。
周澤差點被絆倒在地!
“您……能不這么野蠻嗎?”舒晚在后視鏡里看著踉蹌的周澤,聲音帶著幾分埋怨。
男人事不關己地冷笑一聲:“什么眼光,細胳膊細腿的,扔部隊都沒人要,你倒是稀罕上了。”
“……”
這么多年過去,他這毒舌依舊穩定發揮,甚至只增不減。
舒晚淺淺深呼吸,迅速調整好狀態,沖他柔柔一笑:“我確實挺目光短淺的。您見多識廣,身邊要有什么力大無窮、風華正茂、朝氣蓬勃的青年才俊!別忘記介紹給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