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給講講唄。”
梁倉看著栓柱腦門子上,和后脖頸子上的兩個大紅鼓包,哀求著蘇浩。
“還疼嗎?”
蘇浩則是問著栓柱。
栓柱倒是去了,在這條路的盡頭,大約距離這里二三里外的地方,看到了滿地的紅蟻和一些樹杈上掛著的野蜂窩。
這栓柱你說他膽小吧,手還欠,于是又想弄塊蜂蠟。
結果被野蜂追趕,蜇了兩個大包。
只蜇了兩個,還算是幸運。
不過也終歸是明白了,蘇浩說得對。這條路的前面,確實有野獸們害怕的東西。
也好在,蘇浩備有“*萬紅軟膏”。
這是他那幾個急救包里的東西,主要是治療戰場燒傷用的,對于被野蜂蜇了這等小毛病,也有效。
抹上之后,倒是有所緩解。
不過,受罪那是肯定的。
“沒事兒!”
也畢竟是山里長大的孩子,沒那么嬌氣,栓柱答著。事實上,這年代的孩子,嬌氣的很少。
“小浩,給講講吧。”
被蜇了倆大包,也倒是變得謙虛了起來,也在懇求著蘇浩。
“呵呵!”
蘇浩一笑,“還是不叫‘師父’嗎?還是欠收拾啊!”但也暫時不去管他,“在大山里下夾子,不同于在山外、或者是山邊緣下套子。
在山外,按理說也需要掐蹤,尋找到野獸的蹤跡,然后再下夾套。
可我敢肯定,你們根本沒有去這樣做!
你們下的夾套,是在撞大運。
不然你也不會天天地把這些鑄鐵大獸夾也下上。
還有,你們這幾天,肯定是瞅準一面山坡,估摸著應該有野獸,那就下好多的套子,希望總有不長眼的小獸踩上。
認為只要是夾子、套子的數量足夠多,每天收獲幾只野雞、野兔的,并不難。
也不是不行,瞎貓還有碰上死耗子的時候嘛。
但在大山里這種做法就行不通了。
必須得找到獸道、找準獸道!”
對于蘇浩這話,梁倉和栓柱二人一頭。
也不由二人不點頭。蘇浩說的,正是他們這幾天做的。況且,還有事實在面前擺著,大包在腦袋上叮著,也不容他二人不服。
“我要說的是,夏天尋找獸道和冬天還有所不同。”
蘇浩在前面走著,一邊手中“打蛇棍”一指,一邊對二人說著,“樹高草密之下,先要遠看,從高處看。
尋找那些被多次踏踩,蒿草稀疏的山間小道。
這叫‘看大勢’!
剛才在山頂,我就讓你們這么做了。
估計你們也沒當回事兒。”
蘇浩很是不滿地瞥了二人一眼,“可進入林間,那就要看具體了。”
技能這種東西,教一次不行,那得反復教;用一次還不行,那得反復用,形成“肌肉記憶”,刻進骨髓里,那才能掌握。
有時候,還得吃幾次虧。
就像一些小孩兒,你告訴他爐子燙手,別摸。可他不被燙一次,就不會信你的話。
這是他前世教學生的心得。
所以蘇浩結合著他前世今生的實踐,以及老爺子曾經教給他的,又統統地教給了梁倉和栓柱他們——
“冬天的大山里,除了光禿禿的樹干,那就是一片白雪。
掐蹤也比較的容易。
基本上來講,到了地方,找到野獸的蹤跡,跟著腳印走就是了。
而夏天,山高林密不說,大部分的地方還都生長著灌木,蒿草、苔蘚等,又是經常地被雨水沖刷,情況就不一樣了。
獸道會被遮掩起來,野獸的蹤跡也容易遭到遮掩、破壞。
那就不好辨別了。”
“所以要知道:野獸走路,不是瞎走。”
“它們也向來都不瞎走!”
蘇浩雖然對栓柱有意見,但教起來,還是苦口婆心——
“特么的,帶徒弟,真不容易!”
他雖然前世做過武術學校的帶班老師,也算是帶過徒弟。但那帶的是什么徒弟?是一畢業,就根本不認你這個師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