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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2月1日,星期二,距離趕集日還有5天。
但是陳凡的重點還不能放在趕集上,他得先完成寫新聞稿的任務再說。
早上6點50跑到大隊部,準點打開收音機。
然后在肖烈文的指點下練習武術。
熱身功、扎馬步、五行拳,全部練完之后,就已經到了9點。
做了兩次呼吸術之后,陳凡緩緩收功,對著肖隊長問道,“肖隊長,挑堤什么時候開始?”
隨即不再說這個話題,繼續往前走。
肖烈文鎖好門以后,背著雙手,跟他并排往下走,“我們以前在前線打仗的時候,也有記者過去采風,坦白說,當時有個別戰士看不起那些文職干部,覺得部隊就是干仗的,要什么文職嘛。”
跟那些地方相比,就算我們這里草木比較多,盧財主100斤濕柴只收1角錢,也算得上厚道。”
就一點小工程,劃清楚責任段之后,講一下施工標準和要領,拎著工具就可以開工,確實沒什么需要準備的。
他沒聽到陳凡的聲音,便轉頭看了看,卻沒看到人。
雖然這個畫跟那個畫相差甚遠,但是沒關系,他可以練啊。
陳凡回過神來,趕緊快走兩步,問道,“您剛才說,記者在前線畫素描?也登上報紙啦?”
陳凡見他越扯越遠,只能將話題扯回來,“所以這次挑堤,就在那里取土方?”
陳凡眨眨眼,很想說,隊長檬遣皇橋芴飭耍
肖烈文轉頭看了他一眼,還以為自己說的話他不敢接,便擺擺手笑道,“現在講這些話都沒事咯,這要是一年前,我也不敢說。”
那時候國家也窮,買不起太多照相機,他們有些人會畫畫,就在本子上畫下戰場上的景象,讓咱們國內的老百姓了解到戰場的第一手畫面資料,……”
期間陳凡一直在練,肖烈文一直旁觀,如果不是還睜著眼睛,陳凡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肖烈文不解地看著他,“什么是素描?”
從此以后他就被人稱為‘武記者’,并創下‘參加戰斗最多、采寫戰地新聞最多、在前線組織戰役性報道最多’的記錄。……”
肖烈文打了個哈欠,指了指旁邊的大堤,“已經開始了啊。”
說采風也沒錯,眼見為實,寫出來的東西才有質感,何況他還沒見過真正挑堤的樣子,去長長見識也好。
頓了一下,他眼里閃過一絲悵然,“其實貴到不貴,我聽上海的戰友說,當年他們一擔60斤的濕柴就要賣4角錢。還有華北、陜北那邊的有些地方草木稀少,解放前有地主的時候就不說了,就十幾年前,一斤柴火還要3分錢,老百姓看見一把草都恨不得撿回去,現在不知道要多少。
作為一個機電專業的學生,他也能畫一手漂亮的圖紙。
站在大堤上,不遠處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天意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