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桃返回疏導室,開始認真工作。
午飯時間,她在群聊一入宮門深似海中宣布迎娶銀臨的消息,幾位在外執行任務的哨夫頓覺天塌了,不過在她解釋原因后,他們都表示暫時理解。
而最難過的莫屬...
[帕西諾]:霧桃,你上次明明發誓說,我是最后一個的,你不愛我了?
霧桃把一口甜湯送進嘴中,翻來覆去地想,怎么也沒想通自己居然敢發這么狠毒的誓?
不過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有一次,她喝了幾口馬尿,然后...
她連忙回復:
[乖寶,是妻主不乘哦,喝醉酒胡亂說話給你造成誤解,妻主給你道歉,神皇會原諒妻主的,對吧?]
帕西諾那邊憋了一會兒,終究是不忍心苛責霧桃,然后章魚腦子微動,立刻轉劣勢為優勢。
[可以補償我嗎?]
[非常可以。]
[那這次任務結束,你就必須狠狠地要了我!]
[好的,章魚小寶!]
安撫好帕西諾和其他哨夫,霧桃又開始下午的工作,她的疏導名額已經從最原始的五位增加到二十位,加上開小灶的哨兵,下午共有三十二個名額,不過這對霧桃來說,問題不大。
伴隨最后一位哨兵離開,鐘表指針指向七點,她鎖好疏導室大門,準備回家面對“天上掉下來的銀哨夫”。
向導宿舍。
銀鶴款款的坐在客廳,他語氣平靜,“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現在只能拿你抵債。”
銀臨虛弱:“我不信。”
他是有病,但不是智障,賭錢賭的傾家蕩產,把他賣給向導抵債這種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他甚至懷疑是自己時日無多,銀鶴為了讓他體會普通哨兵的生活把他強塞給霧桃。
銀鶴把婚書放在茶幾上,嫁妝記錄也投到半空,示意對方他已經先斬后奏,禮以成,無論怎樣都不能更改。
銀臨看了一眼婚書,心臟氣得突突直跳。
他非常看不起銀鶴的欺騙行徑,他的情況和古代的太監有啥區別?霧桃把他娶回家,既用不得也碰不得,難道要人家姑娘獨守空房?
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他自知有缺陷,就不該耽誤她。
他緩了緩:“我會跟她解釋清楚,讓她休了我。”
銀鶴無所謂地聳聳肩,霧桃能寫休書就怪了。
門外傳出“滴”的一聲,大門打開,霧桃迎上兩位哨兵的目光坐進沙發。
銀鶴整了整領帶,“霧桃向導,我把我弟弟送來了,你隨意,中央星有些公事,不能耽誤,告辭。”
霧桃揮手送別。
銀臨攥著的手緩緩放松,“霧桃向導,我建議你休了我。”
“不休!”
見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銀臨慢慢道:“霧桃向導,其實...我有病...”
接著,銀臨把自己得了什么病、得病的原因、這些年過的糟心日子、以及預測自己時日無多的信息,通通告知霧桃,唯獨沒說那只抱枕的特殊效果。
為了讓霧桃徹底厭棄他,寫一封休書給他,甚至編出當年被奪了身子的謊話。
他生生將自己的不堪拿出來反復鞭尸,又碾進塵埃里。
霧桃不僅不信,心底還有一絲心疼,以銀臨的性格,如果被爛人奪走初夜,他會自殺的吧?
“故事講完了?”她問。
“嗯。”
她故意:“我不會寫字,寫不了休書。”
“我可以代筆,”
霧桃輕咳一聲,自然地岔開話頭:“銀臨,我今天好忙,忙得都沒時間吃午飯,現在好餓,能幫我做點吃的嗎?吃完飯再聊好不好?”
她控制著自己的嗓音,既不會太過矯揉造作,也保留一線撒嬌的意味。
銀臨反應了一下:“嗯。”
霧桃有些想笑,年上沉悶的哨兵,怕說錯話只會“嗯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