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個小時,銀臨的六菜一湯便上了桌。
霧桃換上小熊睡裙打著哈欠入座。
為避免胃里翻江倒海,銀臨刻意避開她曼妙的曲線,死死盯著碗中的雞胸肉。
霧桃見他不敢抬頭,抬著凳子向他的位置移動,心理疾病大多需要時間治愈,她有分寸,因此只移動了一點距離。
“我坐在這個位置,你會想吐嗎?”
銀臨搖頭。
他也覺得反常,往日三米之內有異性靠近,他都吐得昏天黑地,今天這個距離早該暈厥了,可此刻竟然神志清明,連一絲惡心都沒有,詭異得很。
難道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他只能用如此蹩腳的理由冠以并不合理的解釋。
霧桃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故意直勾勾地凝視著銀臨,盡管他沒抬頭,但霧桃確信他余光看得見。
她糯糯道:“銀臨,你做的飯有點好吃,明天早上....還能吃到嗎?”
“可以。”
某人故意甜甜的:“謝謝你!”
晚飯過后,銀臨一人承擔所有家務、洗碗、整理廚房、扔垃圾、連帶著做好水果拼盤放在茶幾上。
霧桃感嘆,銀臨辛勤干活的樣子簡直跟鬼塵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就是年上、傳統男人的魅力嗎?
那真是很有魅力了!
相顧無三十分鐘后。
銀臨淡淡開腔:“霧桃向導,現在可以...寫休書嗎?”
霧桃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明天在說好不好?”
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優勢,銀臨幾乎沒和女生打過交道,就這么柔柔弱弱的,保準他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并且百依百順。
事實確實如此。
銀臨咬了咬唇:“嗯,好吧。”
霧桃不慌不忙繼續引導:“銀臨,可不可以再幫個忙。”
“你說。”
“其他哨夫不在,我膽子小,你可以住進我的房間嗎?”
察覺到銀臨眼神突變,霧桃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你住在門邊,或者我住在門邊,我沒有非分之想,只是單純的害怕。”
銀臨那雙灰眸輕輕一顫,似在思考。
某人乘勝追擊:“求求你啦~好嗎?”
他不為所動。
霧桃雙手合十:“銀臨,求求~”
“好吧。”
他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夜深。
臥室的燈漸漸熄滅,霧桃睡在寬敞柔軟的大床里,而銀臨胡亂攏了幾床被子,睡在離她七八米遠的門邊角落。
房間里彌漫著少女特有的甜香,不知怎的,他緊繃的心弦忽然松了下來,連呼吸都跟著舒緩。
他沉沉睡去,破天荒地沒墜入那個可怕的噩夢。
不知過了多久。
霧桃朦朧間察覺到一絲陰冷視線鎖住自己,她勉強睜開眼皮,只見窗邊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發亮——
一個通體漆黑的鬼影正靜靜凝視著她。
她嚇得失神,一個箭步竄進門邊那個被窩。
“銀臨,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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