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納爾-富凱,放下了望遠鏡。
“錢,能買到關系,但買不到,藏在石頭里的,秘密。”他開口,聲音,冰冷而沙啞,“潮汐,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到最高點了。我們的時間不多。”
他轉過身,看著身后,那扇隱藏在壁畫里的,古老的石門。
“準備爆破。”
他已經等了太久。
為了今天,他布局了二十年。
他不能輸。
“奧德賽”號上,巨大的移動生物實驗室內。
幾十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科學家,正在緊張地,操作著各種精密的儀器。
唐宛如換了一身,方便活動的,prada黑色尼龍連體褲,腳上是一雙,bottega
vea的軍綠色長靴。
她站在巨大的,環形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座在海霧中,若隱若現的,中世紀孤島。
葉遠沒有看風景。
他正在實驗室的一角,用一臺,價值超過三百萬歐元的,高分辨率電子顯微鏡,觀察著一個,剛剛由深海潛航器,從海底采集回來的,海藻樣本。
“報告樣本‘alpha-07’的分析結果。”葉遠對著通訊器,平靜地開口。
“葉先生,”一個研究員的聲音,立刻響起,“樣本的細胞壁結構,與數據庫中的任何已知物種,都不匹配。它的線粒體dna,表現出一種,非常奇特的,周期性,自我修復能力。”
葉遠調整了一下顯微鏡的焦距。
“把它,放到模擬的,高壓低鹽環境下。壓力值,設定為最大潮汐日的,海底礁石壓力。鹽度,降低百分之三十。”
“是!”
幾分鐘后,那個研究員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無法抑制的,震驚。
“天哪……它……它開花了!”
葉遠看著顯微鏡的目鏡里,那株原本毫不起眼的海藻,在模擬環境下,緩緩伸出了一根,比頭發絲還細的,晶藍色的,花蕊。
他關掉顯微鏡,站起身。
“凱瑟琳。”唐宛如拿起電話。
“在,老板。”
“讓那兩艘護衛艦的艦長,接一下我的通訊。”
唐宛如走到控制臺前,調出了圣米歇爾山的熱成像圖。
在修道院的某個位置,有十幾個,清晰的,人形熱源,正在聚集。
“告訴他們,他們的‘軍事禁區’里,混進了一群,攜帶了爆炸物的,恐怖分子。”
她看著那個熱源的中心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罪名,是‘企圖炸毀世界文化遺產’。”
“轟——!”
一聲沉悶的,被海水吸收了大部分能量的爆炸聲,從圣米歇爾山的方向傳來。
“奧德賽”號的船身,都感到了輕微的震動。
實驗室內,巨大的環形落地窗外,那座古老的修道院,在爆炸的煙塵中,似乎晃動了一下。
“他們動手了。”唐宛如看著熱成像圖上,那個被炸開的,位于修道院地下的缺口,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
幾乎在同時,兩架nh90海軍直升機,已經從護衛艦的甲板上起飛,帶著全副武裝的法國海軍突擊隊,向著圣米歇爾山,呼嘯而去。
阿蘭·勒納爾-富凱,根本沒在意頭頂逼近的旋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