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料像流水,順著他的肌肉線條,無聲地滑過,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褶皺。
“完美。”奇佛內利大師扶著眼鏡,看著自己的作品,眼中,是藝術家完成曠世杰作后,那種混雜著疲憊與狂喜的,復雜光芒。“葉先生,它現在,是您身體的,一部分了。”
就在這時,宅邸的管家馬塞爾,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女士,先生。”他躬身道,“貝爾429直升機,已經準備就緒。”
唐宛如站起身,走到葉遠面前,伸手,為他整理了一下那枚,用十八克拉白金和一顆藍寶石,手工打造的袖扣。
“走吧。”她抬起頭,看著他,眼中閃動著,屬于獵人的,興奮光芒。
“去看看,那片能長出‘神藥’的沙灘,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貝爾429的旋翼,在十七世紀宅邸的停機坪上,卷起一陣混合著晚香玉與汽油味道的旋風。
機艙內部,早已被重新布置過。原本的行政座椅,被兩張從一架灣流g700公務機上,拆下來的,poltrona
frau定制的,獨立小牛皮沙發所取代。中間,是一張用整塊意大利白松露大理石,打磨成的矮桌。桌上,放著一只冰桶,里面鎮著一瓶,尚未開封的,1990年份的庫克“安邦內黑鉆”香檳。
葉遠的那件“兵器”,被妥善的,掛在獨立的衣柜里。他換回了那身棉麻便服,正靠在沙發上,翻閱著一本,從宅邸書房里找出的,關于圣米歇爾山潮汐規律的,古老航海圖。
唐宛如坐在他對面,身上是一件黑色的,aa緊身針織連衣裙,裙擺下,露出一雙christian
loubout的,紅底高跟鞋。她沒有看窗外,而是看著手里的平板。
平板上,是凱瑟琳剛剛傳來的,實時畫面。
諾曼底海岸線,在晨曦中,呈現出一種,油畫般的,灰藍色調。海面上,兩艘法國海軍的“拉法葉”級護衛艦,像兩頭灰色的鋼鐵巨獸,一左一右,封鎖了通往圣米歇爾山的海路。更遠處,還有一架nh90海軍直升機,在低空盤旋,巨大的旋翼,在海面上,壓出一圈圈白色的浪花。
“法國國防部的熱線,快被我們的律師打爆了。”唐宛如晃了晃手里的香檳杯,里面的液體,因為直升機的輕微顛簸,而輕輕搖晃,“文化部長和海洋開發總署署長,正在緊急磋商。勒納爾-富凱,這次是把九個世紀的家族人脈,都押上去了。”
她看著葉遠,他依舊專注于那張舊地圖,仿佛窗外的軍事封鎖,只是一場,與他無關的,背景電影。
“你不擔心,我們過不去嗎?”她問。
“這張圖上說,”葉遠的手指,點在地圖的一處,用拉丁文標注的,古老地名上,“在最大潮汐日,會有一條,只存在三個小時的,‘月亮之路’,繞開主航道,直接通往島嶼的西北礁石群。”
他抬起頭,看向唐宛如。
“那條路,水深不足兩米,護衛艦過不去。”
唐宛如愣住了。
她看著那張,比自己曾祖父年紀還大的地圖,又看了看葉遠那張,平靜的臉。
就在這時,機艙內的衛星電話,響了。
唐宛如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凱瑟琳冷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