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殺手,連哼都沒哼一聲,雙腿一軟,臉朝下,直接拍在了堅硬的巖石上。
另外兩人,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他們手腳并用地,抓住了繩索,發瘋一樣地,向上攀爬。
唐宛如一直靜靜地坐在旁邊,她甚至沒有放下手中的酒杯。
直到此刻,她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懸崖邊,朝那兩個正在亡命攀爬的背影,喊了一句。
她用的,是純正的,帶著幾分巴黎口音的法語。
“先生們,你們的繩子,好像不是一個牌子的。”
那兩人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繩索。
就在他們分神的剎那。
唐宛如伸出她那雙,穿著bottega
vea運動鞋的腳,精準的,踩在了固定著那兩根繩索的,巖釘上。
她只是輕輕地,用鞋尖,向外一勾。
兩顆深嵌入巖壁的巖釘,被她用一種,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瞬間,帶了出來。
“啊——!”
又是兩聲,被海風扯碎的慘叫。
整個平臺,再次恢復了寧靜。
只剩下那個首領,還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風化了千年的石像。他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葉遠走回餐布前,拿起那瓶年份卡爾瓦多斯,給自己,和唐宛如,都倒了一杯。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唐宛如,然后,才看向那個首領。
“現在,風小了點。”
葉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映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眸。
“我們可以,聊聊了。”
首領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看著地上那些,或昏迷,或斷骨的同伴,又看了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九個世紀的仇恨,九個世紀的隱忍,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無比滑稽的,笑話。
唐宛如拿出那部金色的衛星電話,撥給了凱瑟琳。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種,慵懶而迷人的調子,仿佛剛剛只是欣賞了一場,別開生面的,馬戲表演。
“凱瑟琳,讓‘清潔工’過來一趟。坐標發給你。這里有五個包裹,活的。哦不,是六個,還有一個掉下去了,你讓水下部門的人,去撈一下,別污染了諾曼底的生態環境。”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那些,造型奇特的消音手槍。
“另外,查一下,今晚在巴黎,德·哈克特家族的慈善拍賣晚宴,賓客名單里,有沒有姓氏縮寫是‘rf’的。對,就是狐貍的‘r’,和噴泉的‘f’。”
做完這一切,她掛斷電話,走到葉遠身邊,有些嫌棄的,踢了踢腳邊那個,被法棍敲暈的殺手。
“海風把奶酪都吹硬了。”她抱怨道,“真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