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坐視不管?!”
那頭,阿笙懶洋洋地陷在沙發里,手機開了揚聲器,他正漫不經心地掰著指節。
他嗤笑一聲:“哥,人顧南淮都沒急,您這操的是哪門子閑心吶?”
“咱現在湊上去算怎么回事?上趕著替人家男朋友擦屁股?您不嫌跌份,兄弟們還嫌寒磣呢。”
阿笙一字一句,剜著季硯深的心,他槽牙緊咬,白眼球迅速爬上紅血絲。
空氣凝滯。
阿笙的動作也頓住,知道自己又誅他的心了!
“季哥,不是兄弟我狠心刺你,那個時微真把咱當瘟疫呢,何必送上門給她糟踐!”他又道。
季硯深語氣冰冷,“阿笙,你當我是死了?”
聽到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和粗重的呼吸聲,阿笙心頭一凜,瞬間坐直了身體。
所有懶散和不馴驟然消失。
他可以勸,可以罵,甚至可以替季硯深去死,但他絕不能挑戰季硯深的絕對權威。
“季哥,我錯了!”阿笙聲音緊繃,畢恭畢敬,“老夫人要開直播,對時微落井下石,我現在立刻去阻止她老人家!”
季硯深語氣平靜,“你跟她說,如果不替時微說兩句好話,家族信托里,我給她存的養老金,她就別要了。”
阿笙愣了下,“是,我去辦。”
通話戛然而止。
房間里重歸死寂,只有窗外阿爾卑斯山脈的雪頂沉默地反射著冷光。
季硯深拿起床頭柜上香煙和打火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沉身陷進單人沙發里。
他叼著煙,點燃。
深吸幾口,他再次翻看手機上那些針對時微的“爆料”,一條條,一字字,扎得他眼底一片猩紅。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臉。
隔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摁滅了煙,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停頓片刻,最終點開了錄音功能。
……
茶餐廳內。
直播開始,屬于周瓊芝的聲音響起。
“各位網友,我是周瓊芝。關于我前兒媳時微的一些不實論,我在此做出澄清。”
“時微在婚姻期間,并沒有任何不當行為。她性格安靜,專注于自己的舞蹈事業,對我這個婆婆也十分尊重。”
“他們婚姻出現問題,主要責任在我兒子季硯深一方。
“我代表我們季家,感謝她曾經的付出,并祝她未來事業順利,獲得幸福,謝謝。”
孟婉容攪動紅茶的銀匙也是一頓,望著屏幕,眼底掠過深深的疑惑。
時微的前婆婆居然幫她說好話。
陸晚手里的茶杯猛地一晃,茶水撒了出來,“怎、怎么是這樣……”
孟婉容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對,陸晚連忙為自己掩飾,笑了笑,“之前預告,說她要爆料的呢,看來是營銷號蹭熱度,故意搞噱頭……”
孟婉容沒說話,聽著周瓊芝的口吻,像是被“綁架”了,難道是南淮在背地里對她威逼利誘?
公寓里,時微聽見了周瓊芝那番出乎意料的澄清,怔松間,還沒來得細想其中緣由,手機推送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屏幕頂端,一條新消息闖入視野:「獨家音頻:季硯深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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