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茶餐廳,空氣中彌漫著甜點與紅茶的香氣。
陸晚放下茶杯,桌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她看著屏幕,眉心緊皺。
“這些網友真是太可怕了,師姐不就離了一次婚嗎?至于被網暴嗎?太可憐了,她接下來的選拔賽可怎么辦呀?”
對面,午后陽光里,孟婉容輕輕攪動銀匙,看向斜對面的陸夫人,“這孩子,同情心有點泛濫了。”
心想,網友那也都是出于正義。
就在半小時前,陸續有保姆、路人爆料。
保姆:「他們一直分房睡,先生住主臥,太太常住客房。有一回先生喝多了想進客房,轉動門把,門是從里面反鎖著的。唉,這叫哪門子夫妻?我這當下人的都看不下去。」
另一個路人爆料:「季先生坐牢出來,向時微懺悔,街頭跪地,吐一大癱血,那女人愣是沒回頭看他一眼。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這是真狠的心啊!」
于是,#時微冷漠自私#、#心疼季硯深#等話題又開始上了熱搜。
網友甚至覺得季硯深出軌是合乎情理。
而時微拿了季硯深百億資產,面對前夫的凄慘,正眼都不給一個,實在絕情,沒有人性。
陸夫人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笑而不語。
陸晚輕輕將手機屏幕轉向孟婉容,一臉擔憂和委屈,指尖看似無意地、正好點在屏幕彈窗新聞上:
「時微前任婆婆周瓊芝女士將開直播,控訴時微惡行」
“伯母,您看看……都有網友來罵我了,說我包庇師姐。這可怎么辦呀……”
孟婉容看到那彈窗,眼皮一緊,心口燒著一團怒火。
這就是她那好兒子看上的人!
品性惡劣到前任婆婆親自下場來撕她!
陸晚滑開屏幕,看著孟婉容那黑沉的臉色,心下竊喜。
與此同時,瑞士。
安眠藥的藥效褪去。
季硯深在一陣熟悉的、鈍刀刮過神經般的頭痛中醒來。
房間里是一片化不開的濃黑,寂靜無聲。
他赤腳下床,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落地窗前,猛地一把扯開厚重的遮光簾。
剎那間,阿爾卑斯山脈潔白雪頂、碧藍的天,蠻橫地撞入眼簾,刺得他眼眶生疼。
男人深色真絲睡袍系帶松散開,衣襟隨意敞開,露出大片冷白胸膛。
八塊腹肌,壁壘分明。
過分冷白的俊臉,沒什么表情,眼窩深邃。
他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開了機。
屏幕驟亮,瞬間,無數條新聞推送和未讀消息,擠滿了屏幕。
最頂上那幾條標題里,「時微」二字,直刺他深不見底的瞳孔里,扎進了心口。
沒有半點遲疑,他立刻點開。
飛速瀏覽完幾條最刺眼的爆料,季硯深下頜線緊繃,一股暴戾直沖頭頂。
他大手猛地攥緊,手機幾乎被捏變形,手背青筋暴起。
一個電話,他打給阿笙。
接通的瞬間,男人咬牙切齒:“她被人搞成這樣,顧南淮是死了?他就眼睜睜看著?”
話一出口,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猛地一絞。
季硯深閉了閉眼,從牙縫擠出質問,“阿笙,你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