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聞昊淵后來回屋還跟她提了一嘴。
說是某個不懂規矩的丫鬟大半夜地到處亂逛,他要虞聲笙明兒天亮后把這人找出來。
“找出來然后呢?”虞聲笙很想知道這男人想做什么。
“找出來狠狠打二十下手板子,不,還是鞭笞小腿二十下吧,給她長長記性,免得到處亂跑。”
聞昊淵也不是傻子。
府里內外兩院分工鮮明。
奴仆們早就明白什么時辰該去什么地方,尤其是男主人的外書房,輕易更是靠近不得。
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卻被一個丫鬟打破了。
怎么可能是無意間走岔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虞聲笙滿意了:“好,明兒我就把人找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翌日,趙閱兒果真病倒了。
今日又不是太醫登門的日子,虞聲笙便請了府醫來給她瞧病。
哪怕如今已是和暖的季節,大半夜地被潑了一身涼水,趙小姐這樣柔弱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府醫到時,她還高熱不退,一手緊緊握住趙大伯母的手,口中喚著:“娘,娘……我怕!”
虞聲笙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面上卻很親和:“這是怎么了,閱兒妹妹昨個兒還好好的,怎就突然燒起來了?”
趙大伯母心知肚明,卻有口難。
昨夜女兒哭著回來,又冷又怕,還受了驚,天還沒亮就病得迷迷糊糊。
可她哪里敢說其中細節。
對上將軍夫人那雙關懷備至的眼睛,她還有些心虛。
“許是她身子骨柔弱,一時不察又受了風寒吧……”趙大伯母拭了拭眼角。
“天可憐見的。”虞聲笙嘆道。
這一鬧,趙閱兒又病歪歪的了。
府醫、太醫輪番上陣,鬧得外頭都人盡皆知。
人人都知曉這位遠道而來的表小姐身子骨柔弱,可把將軍夫人急壞了。
甚至連趙夫人都親自過來瞧過一次,還送了不少慰問厚禮。
鬧得人仰馬翻,趙閱兒多了好些苦藥要吃,整日窩在房中不得出門。
無論府醫還是太醫都叮囑過了,說是趙小姐正調養著身子,萬萬不可再著涼了,否則耽誤了最佳診治的時機,往后就真絕了子嗣了。
趙大伯母一聽,立馬歇了心思,守著女兒,看著她用藥,一頓不落。
自此,總算安穩了。
黎陽夫人聽說了,哭笑不得。
一日午后,二人一塊曬太陽時,黎陽夫人淡淡道:“長久留著總不是個事,我想個法子讓她們回去,別叫你夾在其中徒惹麻煩。”
“好。”
陽光下,黎陽夫人眉眼慈愛。
垂下的眸光中暗暗閃過一縷鋒芒。
春日里是萬物生長的季節,與千姿百態、勃勃生機一樣的,還有輝哥兒的功課。
入學那會子,輝哥兒屬于不溫不火,不起眼的存在。
學得一般般,不算差也不算好。
可沒想到一個年節下來,不知是開竅了,還是厚積薄發的緣故,輝哥兒的功課如雨后春筍一般,蹭蹭進步,進步之快令書院的先生都嘆為觀止,直夸他天賦過人,又肯下功夫。
沒半個月,他就成了瀾麓書院里又一號備受器重的學生。
虞聲笙還以為輝哥兒當真厲害,是個讀書的料。
沒想到這一天在家休息時,輝哥兒一面剝松子一面告訴她一個秘密:“其實書里那些道理都是阿昀告訴我的。”
虞聲笙:?
輝哥兒又道:“阿昀一點就透,休息的時候他便把自己懂的拆開了講給我聽,然后我就明白啦,課上先生隨便提問,我都能對答如流。”
虞聲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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