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了對慕淮安的想法,而聞昊淵也一五一十說了自己的過往。
武將出身的糙漢子只有枯燥又艱苦的軍旅生涯可以分享,實在是沒什么桃色又香艷的故事,更沒有什么所謂的相好。
聞昊淵直不諱,說自己不討女孩子喜歡。
大約是生得有些兇悍,加上身高馬大,很有壓迫感。
那些個貴族少女一見他這副模樣躲都來不及。
她們更喜歡文人書生,最好是那種生得唇紅齒白,風度翩翩的讀書人。
相比較而,聞昊淵的外形實在是不怎么占優勢。
好在心胸寬闊、不拘小節的男人也并未把這些放在心上,他相信大丈夫何患無妻,便一頭扎進前線,替陛下奔走,年紀輕輕就賺了不少軍功在身。
這樣一個人,實在是沒必要隱藏露娘的存在。
黎陽夫人見她笑得溫婉篤定,心也踏實了一半:“不是我說,我們聞家的兒郎真要納妾也是光明正大交給正頭娘子去辦的,沒有私相授受的,你能信他,我很放心。”
話鋒一轉,她又兇巴巴道,“退一萬步講,若此事當真,我頭一個饒不了他!我定會進宮告狀,叫皇帝皇后狠狠罰他!你放心,姑母給你撐腰。”
虞聲笙笑容加深了:“好,那我可就都靠著姑母了。”
屋子里暖意融融,一家子湊在一起用飯。
又是說笑,又是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玩鬧,好不愜意溫馨。
冬日里寒氣刺骨,黎陽夫人用了兩杯姜絲酒,頓覺手腳都暖和起來,用罷了晚飯回去的路上都沒感覺到半點寒意。
虞聲笙酒足飯飽后,洗漱睡下,這一覺也睡得格外酣甜。
天色蒙蒙亮時,金貓兒將露娘主仆二人擋在了安園門外。
“姑娘怎起得這般早?”金貓兒客氣笑道,“天寒地凍的,怎不多睡一會子?”
“奶奶與我方便,我更不能亂了禮數,理應早起給奶奶請安的。”露娘道。
“請安?”金貓兒詫異,“姑娘怕是會錯意了,您是客人,哪有客人一早起來向夫人請安的,便是皇家也沒這樣的規矩;您就安心住著,缺什么短什么了,只管來與我說便是;還有,咱們府里只管稱呼我家女主人為夫人,姑娘下回可別叫錯了。”
露娘一愣:“可我是府里妾室呀,不是什么客人。”
“奴婢人微輕,不明白姑娘這話的意思,但夫人這么說了,奴婢自然要這么做。”
金貓兒見露娘有些不快,又徐徐道,“若真如姑娘所,待咱們將軍回來了,還怕沒有給夫人請安的時候么?”
露娘這才勉強穩住了笑:“也是。”
目送著露娘翠兒離去,金貓兒的眉眼中籠上了一層寒霜。
她瞪了一眼旁邊耷拉著腦袋,滿臉羞愧的婆子:“讓你們看好院門,你們就是這樣辦差的?夫人體恤你們,怕你們冬夜里輪值凍著,你們身上的襖子外衣,哪一樣不是新做的?就是棉被都用了新彈的棉花!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方才那二人就直奔夫人的屋子了!”
婆子忙告饒。
金貓兒卻不慣著:“等夫人醒了我必去回話!你們想想該怎么跟夫人解釋吧!”
卻說露娘翠兒二人回了自己院中。
屋子里還有余溫,倒也不冷。
半盞熱茶下肚,露娘緩了過來,不由得長吁短嘆。
翠兒過來勸著:“姨娘別難過了,夫人八成是在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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