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阿四的肩膀:“辛苦你了,能平安回來就好。”
“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在瑞玉閣后院設掃風宴,給你壓驚。”她頓了頓,又道,“賞金我會讓賬房給你準備好,是你應得的。”
阿四點點頭,站起身時還踉蹌了一下。
他走出瑞玉閣,看著街上熟悉的景象,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逃離了那座魔窟,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腳步也輕快了些。
至少現在,他是安全的。
夜幕降臨,瑞玉閣后院亮起了十幾盞馬燈,昏黃的燈光映著院子中央架起的烤全羊,油脂“滋滋”滴進火里,騰起的青煙裹著肉香,飄得滿院都是。
院子的石桌上擺著臘戍當地的特色美食:油淋干巴、舂雞腳、酸筍煮魚,還有幾壇剛開封的緬甸米酒,酒香混著肉香,勾得人食指大動。
段景宏、寸文山、沐娜允、沐孟蓮早已坐在石桌旁,阿四也換了身干凈的粗布褂子,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卻比下午精神了些。
寸文山舉起酒碗:“阿四這次立了大功,先敬他一碗!”
眾人紛紛舉杯,酒碗碰撞的脆響在院子里回蕩。
阿四喝了口米酒,暖意在喉嚨里散開,才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他從踏進鮑巖營地的那一刻說起,細致地描述了主屋里的奢華排場、鮑巖的猙獰模樣,當說到被迫和阿虎決斗時,他的聲音又開始發顫:“鮑巖說,要么打,要么斷胳膊,我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
“阿虎那么壯,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那阿虎最后怎么樣了?”沐孟蓮好奇地問,眼里帶著一絲緊張。
阿四放下酒碗,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輸了,被鮑巖讓人砍了腿,就在屋里,血濺了一地。”
\"他還求饒,可鮑巖根本不聽,那些手下還笑著鼓掌。”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場面,太嚇人了。”
段景宏握著酒碗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他在警校時見過不少惡性案件,卻從未聽過如此毫無人性的暴行,心里暗罵:“這鮑巖就是個純粹的變態!必須盡快把他拿下,不然還不知道要殘害多少人!”
他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早已盤算著如何把這些信息傳遞給警方。
寸文山卻顯得很平靜,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殘暴:“鮑巖在這嘎達山當了十幾年土皇帝,早就無法無天了。”
“咱們跟他交易,只談利益,別管他的為人。”他看向段景宏,“小龍,你覺得鮑巖這種人,有什么怕的嗎?”
段景宏沉吟片刻,假裝思考道:“我覺得他怕兩樣東西,一是沒人給他賣命,二是沒錢。”
“這種人看似兇狠,其實骨子里是自私的,只要能給他足夠的利益,他就會合作;可要是讓他覺得有危險,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賣我們。”
寸文山點點頭,眼里閃過一絲贊許:“說得有道理。所以這次交易,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既要讓他看到利益,也要防著他耍花樣。”他轉向沐娜允,“娜允,交易的細節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沐娜允放下酒碗,“五天后在馬幫驛站交易,我已經讓小弟去打探過了,驛站周圍沒有警方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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