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見狀,知道消息已經傳遞成功,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轉身離開了。
段景宏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氣。
紙條上應該寫著警方的最新安排。
回到密室,段景宏借著打磨玉牌的機會,悄悄展開紙條。
上面寫著“鮑巖交易地點確認,警方已部署”。
他心里一陣激動,趕緊把紙條揉成渣,塞進磚縫里。
抬頭時,正好對上寸文山的目光,段景宏心里一緊,趕緊低下頭,繼續打磨玉牌,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暖,瑞玉閣里一片平靜,可誰也不知道,一場針對文物走私的抓捕行動,正在悄然醞釀。
段景宏握著刻刀的手更加堅定。
他不僅要學好造假技藝,取得寸文山的信任,更要守住心里的底線,讓那些流失的文物回到祖國,讓寸文山這群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
臘戍的午后,陽光透過老榕樹的枝葉,在瑞玉閣門前灑下斑駁的光影。
阿四跳下車時,雙腿還在微微發顫,褲腳沾著山路的泥點,臉上滿是疲憊與驚魂未定的蒼白。
送他回來的緬軍士兵在街口就停了車。
鮑巖的人從不在瑞玉閣門口多停留,這是雙方默認的規矩。
“阿四?你怎么這副樣子?”正在門口整理原石的沐孟蓮最先看見他,眉頭瞬間皺起。
阿四平時跑運輸回來,雖也疲憊,卻從沒有過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連平日里總掛在臉上的嬉皮笑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四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喉嚨卻像被堵住似的,只能發出沙啞的氣音。
他扶著門框喘了半天才緩過來,一抬頭看見從里屋出來的沐娜允,積壓了一路的恐懼和委屈突然涌上來,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沐小姐,鮑巖他,他就是個瘋子!魔鬼!”
沐娜允心里一沉,趕緊上前扶住他,示意沐孟蓮把門口的原石搬進屋,又對旁邊的小弟說:“去給阿四倒杯熱茶,再拿條干凈毛巾。”
她帶著阿四走進前堂的隔間,這里相對安靜,不易被外人聽見。
“慢慢說,到底怎么了?”沐娜允遞過毛巾,看著阿四通紅的眼睛,語氣里帶著安撫。
她雖早知道鮑巖性情殘暴,卻沒想到會讓阿四嚇成這樣。
阿四接過毛巾擦了把臉,喝了口熱茶,才斷斷續續地說起在鮑巖營地的經歷,從被扇耳光、被迫和阿虎決斗,到親眼看見阿虎被砍斷腿、鮑巖和手下們的瘋狂歡呼,每說一句,他的身體就忍不住發抖。
“沐小姐,您是沒看見那場面,血濺了一地,他們還笑著鼓掌,像看耍猴似的!我寧愿再遇到十次山匪,也不想再面對那樣的瘋子!”
沐娜允靜靜地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鮑巖的殘暴她早有耳聞,卻沒想到會如此毫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