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變得凝重而復雜。
“她不是驕橫,她是極度厭惡男子,尤其是父皇強塞給她的。”
“之前那個世家公子,不是被打斷了腿。”
蘇清漪湊到韋德耳邊,吐氣如蘭,說出的話卻讓韋德如墜冰窟。
“是被她設計,與府中最丑陋的馬夫,在一個被窩里被抓住的。”
“那公子身敗名裂,第二天就跪在宮門外,哭著喊著求父皇解除了婚約。”
韋德:“……”
他感覺自己的褲襠,比趙嚴當初還要涼。
“她有一百種方法,”皇后的聲音帶著一絲奇異的魅惑,和一絲冰冷的警告,“能讓你這個‘國婿’,在洞房之夜,現出原形。”
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輕輕劃過韋德的胸膛,動作曖昧,眼神卻銳利如刀。
“她會親自……一寸一寸地,檢查你的身體。”
“到時候,你猜,她會用剪刀,還是用更鋒利的東西,幫你坐實了這‘太監’的名分?”
“咕咚。”
韋德狠狠咽了口唾沫,后背的冷汗已經把衣服浸透了。
這昭陽公主,不是刁蠻,是變態啊!
就在他感覺人生一片灰暗之時,皇后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那柔荑溫潤如玉,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蘇清漪定定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韋德看不懂的決絕。
“本宮……”
“不會讓你娶她的。”
這句話,擲地有聲。
不像是安慰,更像是一個誓。
韋德心中巨震,他看著皇后,不明白她為何要幫自己到這個地步。
是出于他們之間的“姐妹”情誼?還是……
不等他想明白,蘇清漪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一塊溫潤的、還帶著她體溫的鳳紋玉佩,塞進了韋德的手中。
“這是本宮的私印玉佩,從不離身。”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若真到了萬不得已,魚死網破的時候,捏碎它。”
“鳳儀宮三百禁衛,只認玉佩,不認人。”
韋德握著那塊溫暖的玉佩,感覺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這哪里是信物,這是身家性命的托付!
“娘娘……這……太貴重了!”
“拿著。”蘇清漪不容他拒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本宮……不想再失去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
她的眼神里,有憐惜,有不忍,還有一絲……韋德不敢深思的占有欲。
一個時辰后。
韋德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鳳儀宮。
夜風一吹,他打了個激靈,腦子清醒了許多。
手中的玉佩,依舊殘留著皇后的體溫和香氣,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他剛走到宮道的拐角處,腳步猛地一頓。
只見不遠處的假山陰影里,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并沒有隱藏的意思,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如毒蛇般陰冷。
是新任丞相李斯年的心腹!
韋德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
皇后深夜召見“未來國婿”,還聊了這么久。
這落在有心人眼里,是什么信號?
是皇后不滿皇帝獨寵,開始扶持自己的外戚勢力了!
而自己,這個剛剛被皇帝捧上高位的“國婿”,就是皇后插在皇帝身邊最鋒利的一把刀!
完了。
他心里那個穿著囚服的小人兒,默默地在“凌遲”的罪名上,又添了一條。
私通宮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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