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就走。
傅硯被她毫無理由地罵了一通,脾氣上來,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甩:“我們不是你的出氣筒,道歉!”
晚原本大半天都沒進食,方才因為情緒起伏大,整個身子很是虛弱,頭都是暈的,連站穩都是勉強,壓根沒想到傅硯會突然行如此動作,手腕頓時失了力,身子往后踉蹌了幾步。
“啪嗒。”
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的瞬間,三人都怔住了。
那個瞬間,世界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晚不敢置信地寸寸轉頭,她小心抱了一路的骨灰壇,四零八散地躺在地上。
里面的骨灰同那一堆碎片混淆著,灑落在了石頭和泥土里。
瞬間的茫然和震驚過后,被難以置信的恐慌取代。
她張著嘴,不停地想要說什么,聲音卻像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面部的血色瞬間褪去,眼前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白色。
“檸檬”
她跪在地上,手指顫抖著試圖去攏起那些與泥土混合的骨灰,大滴的淚珠砸落在地上,滲進泥土里。
傅硯沒想到自己的隨手一推力氣會這么大,看著滿身絕望的女生,他蹲下來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幫她,晚猛地打開他伸過來的手,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骯臟的東西。
她抬起眸,血絲遍布的通紅眼眸與他對視著,散發著濃烈的絕望和恨意,和那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怨毒:“傅硯,此生,我都不會再原諒你。滾,滾得越遠越好!”
傅硯瞳孔驟縮,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席卷著他的心臟,似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從他的身體里流走。
他只想竭盡所能地抓住。
“晚,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未說完,女生的身體就朝著后面倒去,他伸手接住,捏住她肩胛骨的時候驚詫地發現,原來她已經那么瘦了,摸起來只剩下骨頭。
暈厥的女生失去了所有的攻擊性,就那么安靜地躺在他的懷里,傅硯攬著她,心中一點點涌生出淡淡的安心。
“阿硯,小姐她這是?”
喬枳滿臉擔憂地出聲。
傅硯這才想起來喬枳還在身邊,斂去嘴角的弧度,甩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她應該是情緒起伏過大導致的暈厥。走吧,送她去醫院。”
說罷,十分自然地將人抱起來,懷中輕飄飄的重量像是一片紙,她怎么會如此之輕。
背后,喬枳看著兩人的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在原地停了幾秒才跟上去,毫不在意地踩過那片骨灰沾染的泥土。
到了車旁邊,她看著傅硯小心翼翼地將晚放在后面,就在她以為傅硯會來給她開車門時,男人看向她說了句:“等我一會兒。”
然后轉身,順著方才來的方向,走了回去。
她略作猶豫,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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