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心中刮起一陣滔天巨浪,動了動嘴唇,音色沙啞:“你什么時候在這的?”
晚勾唇一笑,毫無溫度:“煙花綻放之前。”
所以她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
傅硯得出這個結論。
不知是不是因為想起了那個片段,傅硯莫名生出一股做錯事被發現的心虛。
目光有些無措地收回之時,掃及她懷里抱著的一個壇子,眼神微凝:“那是?”
“聰明如你傅少,猜不出來這里面是什么嗎?”
晚明里暗里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今天真是難忘的一天,是檸檬魂歸自然的日子,也是你傅少被求婚之日,你說,這是大喜,還是大悲呢?
不對,我忘了,檸檬對你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傅少一向薄情寡義,怎會因為她牽動情緒呢。”
傅硯的拇指指尖深深嵌進指腹,眸底翻涌著濃烈的晦暗,原本的好心情都散了個精光。
念在那骨灰壇的份上,他便不與她計較。
“阿硯,你同誰在說話啊,這么是小姐你啊。”
正當傅硯準備離開之時,喬枳恰巧下來,走上了前。
在看到晚那張臉后,肉眼可見地意外。
晚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抱著壇子就準備換地方。
喬枳意有所指地開口:“小姐,不是我多想,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晚腳步一停,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這世界也沒那么小吧,我們就那么巧地在這里相遇。”
傅硯自疚的心瞬間明朗,剛萌生的幾分自責立馬散去,轉變成憤怒:
“原來如此,虧你口口聲聲說檸檬是你最重要的人,連她去世了都要當作你的籌碼。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知道我與枳枳要來這,借機來搗亂也就算了。
還帶著檸檬的骨灰,就為了擾亂我的心緒,讓我對你心軟,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晚啊晚,我真是高看你了!”
“呵。”
晚忽而笑了,清脆的笑聲在這靜謐的夜色里,染上幾分詭譎。
“你笑什么!”
傅硯不悅質問。
晚自顧自笑完,才抬頭掃視著他們二人:“我笑你們真是絕配,一個不動聲色,推人于水火,一個理直氣壯,甩鍋于無形。今夜遇上你們,真是倒霉透了。”
最后幾個字,晚的音色赫然下降,帶著冷漠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