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從第一次收到主公的來信到現在,她執行了無數次命令。不是在茶飲里,就是在飯菜里下藥,也不知怎么的,云嬪的胎竟然還在。
這一晚,翠花想了一個新的法子。
她將藥加在了云嬪的安胎藥里。
此事,她做得天衣無縫,更自信云嬪不會發覺。
然而,當她端著安胎藥遞給云嬪時,云嬪卻不接了,只是用陰冷的眸光直直地望著她。
“翠花,你跟著本宮多久了?”
云嬪冷冷地問道。
翠花不明所以,應聲道:“奴婢自娘娘入宮時便到娘娘身邊服侍,如今也有六年了。”
“很好。”
云嬪面無表情地應聲。
而后,她揚了揚下巴,沖翠花說道:“本宮現在很難受,你去告訴侍衛,讓黃院判給本宮瞧瞧。”
她說著,蹙著眉頭,一手扶額,一手扶肚。
翠花見多了云嬪這副樣子,有時候是真的,有時候是假的。
“娘娘,您先喝藥,奴婢現在就去請。”
“好,本宮知道了。”
云嬪接過藥碗,卻只是順手放在案幾上。
她似乎痛苦得很,整個人蜷縮了起來。
翠花抱了一絲僥幸,云嬪這一胎懷得辛苦,也許不需要這些藥粉,她就可以自動滑胎。
夜色正濃,這個時候黃院判肯定不在宮里。
不過,翠花還是做了做樣子,去門口沖侍衛說道:“云嬪娘娘不舒服,麻煩讓黃院判過來看看。”
之前,云嬪也這樣鬧騰過,別說黃振宇了,太醫院沒有一個太醫過來。
一個過氣的嬪妃,待遇本就如此。
所以,她堅信今晚黃振宇絕對不會來。
待她返回殿內時,云嬪已經合衣躺在了床榻上,那只藥碗空空如也。
她以為云嬪喝了藥,如釋重負地就出了殿門。
不多時,門口響起了黃院判的聲音。
“黃院判,您怎么來呢?”
翠花大驚。
黃院判捋著胡須,冷哼一聲,“不是你讓人通傳要老夫過來嘛?老夫若不是今晚恰巧在太醫院,自然是來不了的。”
“黃院判,您快進來吧。”
云嬪聽聞到黃院判的聲音,在殿內便出了聲。
黃院判拎著藥箱,腳步匆匆地往里趕。
翠花也跟著進去了。
“翠花,你先出去幫本宮做點吃的,本宮現在餓了。”
云嬪找了個借口打發了翠花。
翠花倒是沒多想,反正云嬪已經喝了藥,別說黃院判來了,就算是華佗轉世,都已經無力回天了。
她辦了主公交代的差事兒,自然是要想法子脫身。
“好嘞,奴婢現在就去。”
她趕緊出了殿門,便朝她的小屋走去。
包裹早就收拾好了,翠花取了包裹就偷溜出門。
她摸清了路線,青嵐居通往外面,還有一個隱藏的狗洞,她試過兩回,憑借她瘦削的身軀爬出去完全沒問題。
然而,就當她將包裹塞出去,半個身子往外爬時,突然一個黑影朝她籠罩過來。
她剛要看清對方的臉,卻不想一根木棍重重地落在她的頭上。
待翠花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躺在云嬪的寢殿內。
瞬間,她就明白了,事情暴露了。
云嬪靠在軟榻上,仍舊扶著隆起的肚皮,只是她的臉色很難看。
“娘娘……”
翠花嚅囁著發出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
落在云嬪的手里,她絕不可能好死。
“想逃啊!”
云嬪眼里迸射出冷箭一樣的東西,幾乎將翠花釘住了。
翠花沒吭聲,云嬪接著問道:“說吧,誰讓你干的?”
“我若是說了,你會饒我不死嗎?”翠花開始討價還價。
云嬪點了點頭,“本宮答應你,只要你說出幕后之人,本宮定饒你性命。”
得了云嬪的承諾,翠花看向云嬪,笑道:“其實,一直想拿掉你腹中胎兒性命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主公。”
“主公?”
云嬪不信,瞪大了眼睛,“你休得胡說,主公怎么可能會要我孩兒的命?”
翠花笑了,“不管你信不信,這是千真萬確,我是接到主公的命令才去執行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屋里,床榻下的第二塊磚里藏著主公的私密信。”
云嬪自然是照做了。
只是,看到那些親筆信時,她所有堅持的信念,也跟著一起崩塌了。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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