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運國見狀,趕緊上前一步,想攔在妻子面前,賠著笑臉:“爹,沒什么大事,就是岳山在工作上遇到點小麻煩,鳳芝她太緊張了”
“你給我閉嘴!”
林鳳芝一把推開丈夫,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掉。
“爹,您一定要救救岳山啊!”
她抓住老人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
“我剛剛才得到消息,岳山咱們岳山,他去漢東上任市長,本來是好事,可可去了之后就一直被人欺負!”
“就在剛才,他他被那個鐘正國的女婿,給抓起來審問了!人現在還在檢察院里關著呢!”
“鐘正國的女婿?”
這幾個字,像一顆子彈,精準地擊中了房間里最敏感的神經。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空。
張運國臉色煞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林銳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張援朝臉上的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殆盡。
他沒有咆哮,沒有拍桌子,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但整個客廳的溫度,仿佛驟降到冰點。
一股無形令人窒息的威壓,從他蒼老的身軀里彌漫開來。
那是尸山血海里磨礪出的殺氣。
“小鐘的女婿”老人慢慢地重復一遍,聲音很輕卻冷得像冰碴子,“好大的膽子啊。”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林銳身上。
“小林。”
“到!”林銳身體一顫,猛地立正。
“你剛剛手機上收到的,是不是也是這個?”
事已至此,再無隱瞞的可能。
林銳艱難地咽口唾沫,閉上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是。”
得到確認,張援朝反而平靜下來。
他臉上的怒意盡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冷漠。
他對著還在哭泣的兒媳擺擺手。
“鳳芝,別哭了,天塌不下來。”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張運國,眼神里帶著一絲失望。
“運國,你記住,我們張家的人可以死在戰場上,但不能被人這么欺負。”
說完,他不再理會眾人,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桌旁。
那張書桌上,放著一部紅色的,沒有任何數字鍵的保密電話。
張援朝拿起話筒,對旁邊的警衛員沉聲吩咐。
“給我接鐘正國。”
他頓一下,補充道。
“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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