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虞老太爺的生辰宴還需要些日子,紀云舒閑來無事,便去找纖纖跟輕羽。
于是也知道了這兩人在壽宴的當日也要去虞家。
尤其是輕羽,她的舞在整個杭州都是最出名的,到時候要去獻藝。
說起這個,她清冷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情緒。
紀云舒笑問:“能攀上虞家,對你只要好處,怎么還這樣不高興呢?”
輕羽沒什么情緒道:“虞家人多,這一輩的公子就足足有十幾個,誰能保得住個個都是好的,萬一被哪個看上了,深宅大院,難不成是什么好去處?”
紀云舒沒有說話,事實上,如果虞家的公子看上她,規規矩矩將人納入后宅還算好的。
輕羽見她不做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嘲道:“公子也是世家出身,大約在笑我自作多情,我這樣的人哪里配進虞家的門?”
紀云舒搖頭:“我只是在想,這世上對女子的保護還是太少了。”
她突然就理解了葉娘子不愛跟權貴來往,除了怕碰到熟人,最關鍵的是一旦遇上什么事,她無力自保。
輕羽聞詫異地看向紀云舒。
紀云舒會這樣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不由感嘆:“這世上還有公子這樣的人,真好。”
紀云舒沒好意思接這個話,其實她能這樣想可能只是因為她也是女子。
想要男人對女人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怕是很難。
輕羽又道:“我沒有什么攀龍附鳳的心,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所以您應該明白,去虞家對我來說算不上什么好事。”
紀云舒看著她忽地問:“可在這里,你就過的安穩嗎?”
經過這些日子的探查,紀云舒已經可以肯定,這艘船上藏著一個秘密。
秘密一旦揭開,這里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這就像是待在一座休眠火山的旁邊,你知道它會爆發,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這種煎熬比什么都不知道更讓人難受。
輕羽低了頭:“萬般皆是命,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紀云舒提醒她:“我之前承諾你的,在我離開之前都有效,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輕羽依舊垂著頭沒有說話。
紀云舒知道這樣的抉擇對她來說很難,也不催促,又說起了旁的事情。
輕羽不像纖纖一樣八面玲瓏,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
也或者她只是擔心多必失,不想跟紀云舒說太多。
但今日她格外的沉默。
紀云舒便準備早點回去。
廚房里準備了新鮮的魚,她想喝魚湯了。
誰知她離開的時候,輕羽突然上前親自為她打開門,在她踏出門檻的時候,輕輕在她耳邊吐了幾個字:“今夜,子時。”
話音落下,對方已經關了門。
紀云舒一頭霧水,但她知道輕羽說出這四個字怕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她絕不能露出任何異樣。
于是她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外走去。
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四個字。
今夜,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