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便問:“你娘平日里不帶你出來嗎?”
按說像葉娘子那樣的身份,沒那么多束縛,可以帶小姑娘多出來走走的。
珍珠搖頭:“我娘說她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出門容易招惹是非,不僅自己不愿意出門,也不肯讓我出來。這次她肯讓我跟著您去虞府,我還覺得奇怪呢。”
紀云舒笑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娘這些年管著岑家在杭州的生意,難道沒跟虞家打過交道?”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岑家雖然在江南的生意做的沒有京城那么大,但也不是小。
在杭州有好幾家綢緞鋪子,最好的料子專供世家。
她只是隨口問問,誰知小姑娘道:“虞家好幾位太太和小姐的衣服料子都從咱們家訂,交道自然是打過的。只是我娘似乎不怎么喜歡虞家人,他家的事情都是交代給別人辦的。”
“這樣啊?”
聽起來葉娘子好像在刻意避開虞家人。
紀云舒想到葉娘子突來的疾病,若有所思。
珍珠笑道:“這也沒什么特別的,其實不止虞家,我娘也不喜歡跟杭州的其他世家打交道。這件事岑姐姐也知道的,她答應我娘不讓她拋頭露面。”
這么一說,事情似乎又很正常。
一個出身官宦家族的落魄女子,有理由不想跟可能認識自己的見面。
而作為一個寡婦,還帶著一個小姑娘生活,確實不適合出現在人前。
紀云舒將心底的疑惑壓了回去,又問了葉珍珠一些事情,小姑娘回答的井井有條。
馬車很快到了虞府。
她們讓人通報了一聲,就被帶進去了。
紀云舒原本以為是要去見管事。
誰知道直接被帶去了一個院子。
見到的,是榮安公主。
她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穿著緋色的襦裙,上面有金線描邊的牡丹,雍容華貴。
紀云舒帶著葉珍珠上前行禮。
她易了容,榮安公主認不出來,只是打量了半晌道:“你是盛家的人?我怎么瞧著有些眼熟?”
紀云舒不卑不亢道:“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可能是我長得跟別人比較相似吧。”
她是照著盛家三少奶奶的臉易容的,榮安公主應該認不出來。
盛家那邊也交代過,不是熟悉的人不可能看出端倪。
榮安公主點了點頭,這副模樣確實沒什么出奇的,很多女眷都長這個樣子。
她的目光無意間轉到了跟在紀云舒身邊的珍珠臉上,不由一怔,覺得這小姑娘也看著很眼熟。
便多問了一句:“這是盛家的姑娘?”
紀云舒回道:“不是,這是店鋪里掌柜的女兒。”
榮安公主笑道:“早就聽說你們點心鋪子的掌柜是個很能干的女子,可惜一直無緣得見,怎么今兒是讓她的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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