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并不好查,虞大公子這邊還好說,畢竟如果他還跟那個女人有來往,所以一定有蛛絲馬跡留下。
而且虞家在杭州只手遮天,他肆無忌憚,可能并沒有做什么遮掩。
麻煩的是榮安公主那邊。
她未出嫁時的事情過去太久,當時惠妃就已經清理的痕跡,現在更不可能查到什么。
找上在京城的時候就查過榮安公主的事情,并沒有查到什么。
現在想查就更難了。
趙慎撫了撫紀云舒的眉心道:“不必發愁,不過是多一條線索罷了,就算查不到也沒什么。”
紀云舒卻覺得是自己遺漏了什么。
她覺得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怨恨,榮安公主對她的厭惡一定是有理由的。
以前她不愿意去深究,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沒什么交集。
一個遠嫁江南的公主,回京城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的愛憎對紀云舒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現在,她們有了交集。
想到榮安公主這次回京城的事,紀云舒不由問趙慎:“榮安公主這次在京城待了挺長時間吧,陳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榮安公主的生母惠妃早就過世了,她回京住的是虞家在京城的府邸。
名義上是為了陪虞家的公子科舉,可現在回想起來,她在京城待了足足一年多。
這并不合理。
趙慎道:“我查過了,她確實是為了虞家的事情在京城待了那么久,前段時間不是還帶了虞家的小姐出席各種宴會嗎?”
這倒是也說的過去,虞家世代都住在江南,想要及時知道京城的消息,少不了有人入朝為官,或者跟京城的大族維持姻親關系。
榮安公主在京城做的就是這些。
明面上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虞家。
紀云舒琢磨了半天,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出嫁前的那個心上人,應該還在京城吧,你說她回京這么久,他們有沒有見面?”
趙慎不知道她怎么總是往這種偏門的方向想,好笑道:“倒是有這種可能,但榮安公主回京城就是為了交際,你知道她出席了多少宴會,見過多少人嗎?”
紀云舒頓時有些泄氣,一年的時間,榮安公主怕是見過了京城所有的權貴,這根本就無從查起。
趙慎揉了揉她的腦門道:“榮安公主是虞家的大少夫人,我們想查虞家自然繞不開她,我離開京城之前,交代過蕭昱,要一直查下去,等等吧,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有信了。”
紀云舒還是挺佩服趙慎的未雨綢繆的,他來杭州之前,確實做了很多準備。
于是她就懶得自尋煩惱了。
次日,紀云舒原本打算帶著葉娘子去虞府,可大早上起來,葉娘子就派了一個小姑娘來傳信,說她病了。
小姑娘叫珍珠,是葉娘子收養的女兒,今年不過十來歲,卻很是聰明伶俐。
她抱歉地對紀云舒道:“我娘昨夜著了涼,今日一早就發了熱。一兩日怕是好不起來,她讓我跟夫人說聲抱歉。我成日跟在她身邊,點心鋪子的事情都清楚。她怕耽誤了夫人的事,讓我這兩日跟在夫人身邊。”
是人都會生病,紀云舒也沒在意,只叮囑道:“既如此,就讓你娘好好養病,你跟我去一趟虞府。”
葉珍珠立馬道:“好的。”
兩人收拾妥當坐車出了門。
珍珠小姑娘顯然禮儀學的很好,坐的很板正,不過到底年紀小,對外面很好奇,一雙靈動的眸子總是忍不住往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