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開口,“夫人,您還是先休息休息吧,昨天晚上到現在您一直都沒睡覺,在這樣熬下去,身體扛不住的。”
瞿夫人搖頭,“不行,我得在這里守著。”
瞿夫人嘆了口氣,“這么多年,我跟他吵了一輩子,我總覺得他不夠了解我,可現在看來,其實我也不夠了解他。”
“如果我足夠了解他,怎么可能他情況嚴重到現在這樣,我都發現不了。”
她的聲音近乎哽咽,“之前我總以為,以后的日子還很長,我跟他能一起看柏南結婚生子,承歡膝下,我甚至都想好了,以后等柏南有了孩子,我就跟他去我老家,他最喜歡海了,我家門口的椰子樹,這么多年一直沒砍,就是因為他說他喜歡。”
“可是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懲罰我呢?”
瞿夫人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柏南剛生下來的時候,醫生說他有自閉癥,我好不容易才讓他走出來,如今眼看日子變得越來越好了,再過幾年我們就能退休了,為什么這種事要發生在他身上。”
說到后面,瞿夫人幾乎泣不成聲。
陳粟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瞿夫人落淚。
她見到的瞿夫人,大部分時間都在發脾氣,在耍性子。
這樣脆弱的她,她是第一次見。
管家站在一旁著急的不行,只能求助陳粟,“二小姐,您要不勸勸夫人吧。”
陳粟的眼睛有些紅,她吸了吸鼻子,走到瞿夫人身邊。
“瞿阿姨,”她低聲道,“您要不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呢,瞿叔叔醒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瞿夫人擦了擦眼淚,轉頭看了眼陳粟。
“粟粟,”她突然放緩了語調,“你,能放過我們一家嗎?”
陳粟愣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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