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指節蜷縮,好半晌才垂下眼瞼,“我該進去嗎?”
如果她進去,這場葬禮勢必會被打攪。
她已經害的李教授不能安息了,就算李幼寧肯讓她來,也不代表她就可以真的出現在這里,擾李家人的清凈。
陳粟閉了閉眼,“我回趟車里。”
她回到車里,從包里翻找出來口罩和鴨舌帽,這才折返回來。
剛好恰逢李皋青要去墓地下葬。
李幼寧捧著李皋青的骨灰,孫玉梅紅著眼睛,虛弱的被一個親戚扶著,黑色的大傘撐在兩個人頭頂,周圍一片肅穆。
車輛發動,身后陸陸續續跟了很多人。
陳粟看著這一幕,手死死掐進掌心,她覺得自己的指甲縫里帶出了濃稠的血跡。
瞿柏南見狀,第一時間抓住她的手,“粟粟。”
陳粟這才回神,愣愣的看著他。
她抽回自己的手,“能送我去墓地嗎?”
她的眼眸呆楞,看著他的時候帶著幾分無助的懵懂。
瞿柏南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上車,找了創可貼幫她把掐爛的掌心貼上,這才驅車跟著隊伍前往墓地。
快十一點的時候,車輛抵達墓園。
因為孫玉梅和李幼寧在前面,陳粟得以跟著隊伍走進去而不被發現。
一群人在墓地站定。
李皋青的骨灰盒被一點一點下葬,哭聲跟雨聲交雜,彰顯著一個生命的離世。
孫玉梅哭的幾乎背過氣去,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動。
“媽”李幼寧的聲音也破碎到哽咽,“你哭了好幾天了,如果爸還活著,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孫玉梅搖搖頭,哭到渾身顫抖,“你爸去年年底的時候還在跟我說,等他今年年底退休,我們就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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