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二皇子叫住了即將跑出去的副將。
副將臉上盡是驚慌失措,可是仍然站在了原地,他看著二皇子,低著頭,這頓責罰他難辭其咎,當即說道,“卑職認罰,但是當務之急應該是通知先頭部隊,讓他們保住糧草才是。”
“保不住了。”二皇子說道,“你方才看到輕騎的時候,再加上你回來的腳程,就算你比他們快些,如此時間過去,你再到達先鋒營,已經是火燒天地,于事無補。”
“卑職知罪!”副將跪在了地上。
“知罪不如戴罪立功!”二皇子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上杉虎這樣的行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聲如東起,攻西則處,是為一方妙計,上杉虎不愧是大將,而且每一次都是親力親為,我說的可對?”
“殿下英明!確實如此。”副將不知道二皇子打算做什么,但是仍然陪著二皇子說下去。
“調三千騎兵,掛甲,帶火油脂,火石,隨我出征!”二皇子放下了手中的筆墨,直接轉身拿出自己的銀盔銀甲,這可是父皇賜予自己的戰甲,此役,他做足了準備,這也是他和上杉虎,第一次交手!
“你要做什么!”葉靈兒一驚,看著二皇子如此,當即攔了下來,“你都知道上杉虎已經到了先頭部隊的糧草營,現在上去正面交鋒,若是抓住上杉虎還則罷了,如若是抓不到,你被傷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們知道上杉虎前營駐扎的位置,現在上杉虎親率一千輕騎燒我糧草,我一動不動?我去燒他的糧草!我還有一營的糧草可以食用,供給也足夠半個月,他呢?只有三萬人的一營糧草,若是燒個精光,那他就只能進入突厥部族的城池,那樣不正合我意?”二皇子邪魅一笑。
這一句話,震驚在場所有的人!
不單單說這是個好計策,而是二皇子第一次帶兵作戰就能有如此的頭腦和應變能力,實在是讓人感嘆。
誰也沒有敢去否認如此精妙的作戰計劃,誰也不會去否認,這個絕妙的計劃!
二皇子直接甩起戰盔,戴在了頭上。
三千輕騎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立刻從外面走入了營地之中,而此時的二皇子,已經在馬上了。
“此役,對方群龍無首,就算是事先安排過的防御,在我大慶鐵騎面前,仍然如同紙瓦,向北奔襲三十里,就是上杉虎大營,可問你們當中,有誰能夠高舉火把,燒了他們的糧草大營!”二皇子喝道!
“跟隨殿下,為我大慶!萬死不辭!”
“跟隨殿下!為我大慶!萬死不辭!”
“出發!”二皇子單刀匹馬,第一個疾馳出了營地,而隨后,三千輕騎,浩浩蕩蕩出了營門。
夜晚總是為殺戮披上一層厚重的外衣。
今天晚上上杉虎來到西陲邊關的第一戰,就已經完全引起了二皇子對于殺戮的渴望和對于
權力的欲望,這一次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將整個西陲邊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充滿鮮血的寶地。
二皇子御駕親征的消息,很快隨著信使從遙遠的西陲邊關,到達了京都城。
當陳萍萍帶著這一封所謂的捷報走到了皇帝面前的時候,皇帝還在優哉游哉的綁著弓箭,而一旁的大皇子則是在有樣學樣的坐在一旁,跟著自己的父皇一同綁了起來。
“監察院院長陳萍萍,拜見陛下。”陳萍萍并不是奉旨入宮。
雖然一般的密函只需要通過監察院專屬的密道進入皇宮御書房到達皇上的手上即可,但是有關于皇子的信息,都是陳萍萍親自遞交上來的,這不是規矩,但是是皇帝的口諭,所以勝似規矩。
“嗯。”皇帝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大皇子說道,“你自己看吧。”
大皇子立刻說道,“兒臣遵命。”
拍了拍手,皇帝雙手插入了袖口,昂著頭,緩慢得走到了陳萍萍的面前,而陳萍萍則是坐在輪椅上低著頭,雙手將密函呈了上來。這可能也是慶國里面唯一一個可以親手將東西遞交給皇帝的人了,之前連林若甫都沒有這個資格。
皇帝接過了密函,看了看,冷冷的一笑,“燒了個糧草營?”
“回稟陛下,正是。”陳萍萍說道。
“上杉虎呢?”皇帝一語中的。
密函之中并沒有寫明對方的行為和最后的戰果,畢竟要正經的戰事上面回來信息,是兵部的事情,所以兵部的信息并不如監察院的快,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出現到皇帝的手上,而這個密函只是關注二皇子動態的密函,并沒有真正的戰果。
“根據密探回報,上杉虎在夜里將分營的兩個大營之中的糧草庫全部燒得一干二凈,將近十萬擔口糧,灰飛煙滅。”陳萍萍說道,“并且在此一役,我方損失七十人,馬匹三十。”
“比當年的你,好了不少。”皇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