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國興皺了下眉頭道:“那你剛才還讓他去審王國才?”
夏風搖了搖頭道:“只是測試。”
“而且,王國才與其他人不同,證據確鑿,他拒不認罪,就是對抗調查,動點刑是可以的,不算違紀。”
“但這個尺度就要把握好,所以,在用他之前,先要了解他。”
聽到這番話,錢國興不禁重新審視起夏風來。
過了好半天,才沖夏風道:“你是不是也這么測試過我啊?”
夏風點了下頭,并未否認,隨即開口道:“給你鑰匙,讓你私下報仇,痛打何楓,就算是一種測試吧。”
“不過,錢組不愧是軍人出身,恪守底線和原則,很讓我欽佩啊。”
車里安靜了數秒,夏風和錢國興幾乎同時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都是在哪學的這些彎彎繞啊?跟你的年紀…不太搭啊。”
夏風聞,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了車窗外。
二十年的鐵窗生活,既是對夏風的的錘打,也是對他的一種歷練。
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被形形色色的人以各種手段坑過、害過,才培養出他這一世,謹小慎微的性情。
這一整天,夏風看似灑脫,實則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幸好是他這一世的年紀,成為了他最好的偽裝,讓所有人都掉以輕心,才會讓他每一步,都占盡了先機!
可是,這些話,他怎么可能對錢國興說呢?
總不能告訴他,因為自已是個重生者,前世還活了幾十年吧?
但他又實在不想欺騙錢國興,所以,只能選擇避而不答。
……
一個小時后,車隊緩緩駛入了市委大院。
眾人推開車門,紛紛朝市委禮堂走去的時候,夏風快步來到陳云山近前,小聲道:“陳書記,今天的晚宴,我就不參加了。”
“我想盡快結案,也讓洛書記和高省長放心。”
陳云山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不過,這可是在領導面前表現的機會啊,你就這樣錯過,不覺得可惜嗎?”
夏風微笑著開口道:“時間緊迫,我想洛書記和高省長,一定都在等待著案件的結果,給領導敬酒的機會,日后總會有的。”
說完,夏風打了個立正,便快步坐回了車里,叫來一名法警開車把他送回了巡視組的臨時辦公點。
當夏風推開大門的時候,門前的警衛已經換成了市局防暴大隊的人。
整個臨時辦公點,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氣氛嚴肅而又壓抑。
“夏組長!”
值班室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快步來到夏風近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警務禮道:“市局防暴大隊,第一中隊,中隊長許赫,向夏組長報到。”
夏風微微愣神,隨即干笑了一聲道:“辛苦了,是祁局長讓你們來的?”
“祁局已經在三樓審王國才了。”
許赫壓低了聲音說道。
喲?
夏風不禁挑了挑眉,夠快的啊。
連他都沒想到,祁同偉會比自已先到臨時辦公點。
“啊啊啊……”
就在這時,樓上隱約傳來了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聲。
“怎么回事?”
夏風心頭一緊,快步朝著三樓的方向飛奔而去。
剛進走廊,夏風就清楚的聽到了305號房間里,王國才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