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的話太難聽了。
趙英其說:“媽咪,能不能這么講?”
“嫌我說話難聽,以后只會有更難聽的。”
趙英其氣到胸口疼,她喂的母乳,漲奶,本來就難受,被趙夫人這么一刺激,更難受了,胸口堵得慌。
“我知道她爸爸是誰就行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說話間,潼潼哇地一聲就哭了。
趙英其起身去抱潼潼哄著。
趙夫人在趙英其這里待了小半個月,這小半個月,母女倆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的,每每沒聊幾句,母女倆的意見就分歧了。
因為趙英其發現,趙夫人想自己帶孩子,說是讓她好好休息,除了喂奶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趙夫人在照顧。
趙英其的母乳不是很多,主要是食欲不振,又失眠,整宿整宿睡不著。
工人姐姐很心疼她,做了很多她喜歡吃的菜,又給她房間放了助眠舒緩放松的香薰。
趙夫人其實還是心疼趙英其的,安排人從國內帶了一些孕期滋補的食材,親自下廚燉湯,也就嘴上說得厲害,其實心底還是疼趙英其的。
這天下午,趙夫人抱著潼潼在后院散步,已經是春天了,溫度適宜,有微風,很舒適。
趙英其剛做完一套有氧,大汗淋漓,休息的時候趙夫人在后院抱潼潼,她忽然感覺到,其實母親也只是個女人,一個故作堅強的女人。
趙夫人對潼潼還是很好的,吃的用的,都特別講究,給潼潼定做了一個金鎖腳鐲,戴在潼潼的腳上,寓意一個好兆頭。
隔代親,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英其是看到趙夫人對潼潼的態度之后,才確定真有隔代親這回事。
她爺爺奶奶都去世的早,外公外婆也是,都不在了,很少享受到隔代親,趙靳堂早出生三年,還見過爺爺奶奶,她沒見過,她就見過外公,外公在她中學的時候去世的。
至于家里其他長輩,其實也很少來往,都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有見面,她也不太喜歡家里的那些長輩,因為一些小時候的經歷。
潼潼要喝奶了,趙英其洗完澡出來,抱潼潼回房間喂,掀起衣服,潼潼一吃就安靜下來,不鬧騰了,漂亮的眼睛很無辜,吃累了還會換氣,趙英其握著她的小手,小小的手抓著她的一根手指,還挺有勁的。
她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趙英其小心翼翼放下衣服,將她放在嬰兒床上睡覺,望著她的睡顏,趙英其心里心里很暖和,吃那么多苦生下來,似乎也值了。
她不后悔懷上這個孩子,甚至是生下來。
“潼潼,你不要怪媽媽,爸爸其實也挺好的,就是大家理念不同,強扭的瓜不甜,媽媽不能強迫他和我在一起,對不對。”
趙夫人恰好站在房間門口,聽到了趙英其說的話,冷聲說:“理念不同?理念不同,你給他生孩子?”
趙英其噓了一聲:“小聲點,媽咪。”
“你跟我出來。”
趙英其心里無奈,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趙夫人坐在沙發上,說:“還不打算說那男人是誰?”
“我們已經分手了,和平分手,既然分手了,就沒必要再把他牽扯進來,您之前擔心的問題,絕對不存在,他不會知道孩子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也不會來跟我搶孩子。”
“我看孩子長得很像一個人。”
趙夫人這話一出,趙英其定了定神,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長得差不多,您別套我話,媽咪,您也不要再問了。”
趙夫人說:“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
趙英其眉頭緊蹙,抿緊了唇瓣,說:“潼潼爸爸已經不在了。”
“他發生了意外,已經死了,所以我才想留下孩子。”
趙夫人說:“你沒有講大話?”
“沒有。”趙英其撒謊不臉紅心跳,“這事,您以后不要告訴潼潼。”
趙夫人說:“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
樺城。
周凝開學后跟著陳教授做一個新項目,不上課的時候都在畫室泡著,一心鉆研畫技,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忙,趙靳堂其實也忙,兩個人有小半個月沒見面。
再見面是又半個月后的一天下午,周凝沒有課,提前回到了楓園,整理材料,趙靳堂連軸轉了幾天,回家來換身衣服,剛好逮到周凝,就把人抱到懷里先親了再說。
一個漫長的濕吻結束,趙靳堂問她:“想不想我?”
“不想。”周凝如實說的。
“真是沒良心,白養你了,把你心挖出來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說著動起手來,但不是挖,是揉。
周凝拍了下他的手背,拍不掉,反而被禁錮手腕,反剪到腰后,他低下頭去,又仔仔細細吻了好一會兒,她發出嗚咽聲音反抗,他這才松開她,說:“這學期課不多?要不和我出去玩幾天?”
“又陪你出差?”
“什么叫陪?是去玩。”
“不要,我很忙,要上課。”
“這學期課不多,我看你課表。”
“那也要上課。”
趙靳堂捏了捏她臉頰,說:“最近是不是瘦了,怎么下巴又細了?”
周凝有些心虛,縮了縮脖子:“沒有好吧,我有好好吃飯,有好好吃藥。”
趙靳堂挑眉:“我怎么就不信呢?”
“真的,騙你干什么。”
趙靳堂說:“現在的凝凝,乖得很,這么乖,我晚上是不是要獎勵你什么。”
“不需要哦,不要再獎勵我了,你真的很可怕。”
趙靳堂看她這副順從溫柔的樣,心猿意馬,直接抱她上床,天色還沒暗,她在他身下情動時,有種白日宣yin的罪惡和墮落感,但這人是他,她是愿意的。
彼此都很投入,過程比起之前每一次都要合拍,大概是小別勝新婚。
末了,周凝就來了句:“還是得有保持距離,距離產生美。”
“你就想,產生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