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世遠臉上只能露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他點點頭,介紹道:“那是王錦,功曹參軍王令之的獨子。”
鐘世遠如今欲哭無淚,-->>他今日出門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帶著公主殿下領略領略靈州的風土人情,若是在路上遇見日后會打交道的夫人小姐時,給鶴語介紹一二。但沒想到,才出門沒多久,的確是遇見了謝夔下屬的親眷,但,但沒想到是這種腌臜亂七八糟的場景啊!
一想到謝夔會知道今日在金銀樓中發生的種種,鐘世遠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對自己的極為不詳的預感。
“王夏兩家有婚約。”鐘世遠飛快說道。
鶴語揚眉,也就是說,在她們門外的王錦,和那位聲音聽起來很是爽利的都虞侯的獨女夏涵今有婚約在身,但是,王錦卻將自己在金銀樓的令牌轉送給了一個樂坊的女子,甚至放著好好的未婚妻不陪,反而去陪著另一個女子?
夏涵今生得高大,但眼下,卻并不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春娘的對手。尤其是當她看見王錦從樓下轉角出現,登時那張臉氣得更紅了。兩條濃眉豎起,面色微微露出了些兇相。
夏涵今氣極,指著姚春,看著掌柜,口不擇:“你們金銀樓就讓這么一個樂妓上三樓?她配嗎?跟這種人待在一處,我都嫌晦氣!”
掌柜滿臉為難,一般情況下,金銀樓還真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樂坊的人哪里有這樣的財力在他們金銀樓消費那么多?可架不住有人為了哄佳人開心,轉讓自己的令牌。
他們金銀樓一向是只認牌子,不認人,眼下被夏涵今質問,如何不為難?
這頭掌柜還沒有發話,一旁的王錦倒是先攔住了身邊看起來泫然欲泣的春娘。他怒視著夏涵今,“夏涵今,你不要太過分了!春娘是什么人?你憑什么覺得晦氣?你若是真不想同春娘待在一處,那你現在趕緊滾啊!瞧瞧你現在這張揚跋扈的樣子,今日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還想要對春娘動手?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你為何要對她苦苦相逼?”
王錦在說這話時,那一身玉色襦裙的春娘嬌弱無骨般靠在了他懷中,臉上一片愁苦之色。聽見王錦的話,春娘不由拉住了后者的袖子,“錦郎,這不關夏姑娘的事。是奴不好,奴配不上這樣的地方。錦郎,你莫要為了奴同夏姑娘爭吵,夏姑娘看不上奴,是正常的。誰讓奴只是一名樂妓呢,夏姑娘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本來也跟奴不是一路人”
夏涵今聽得大怒,她能覺得姚春這話里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只覺得聽著心里老大不舒坦,“你閉嘴吧你!”
“我看你才是要閉嘴的那個!”夏涵今還沒有說完,身邊的王錦立馬用著更大的聲音呵斥了她。
隨后,王錦說出一番讓現在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夏涵今,你這般歹毒的女子,休想進我王家的門!”
王錦在說完這話后,立馬攬著身邊的女子,低頭輕聲道:“春娘,我們走!你別哭,我今日回去,就跟父親坦白我們之間的事,你不用擔心,日后,我王錦之妻,只能是你,春娘。”
“錦郎”
鶴語手中的茶盞已經喝了一半,外面的戲也快要落幕。卻不料,情勢陡然一轉。
“王錦,你不過是仗著你們家高攀上的節度使大人,你妹妹能留在大人身邊才對我夏家如此背信棄義。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你王錦這樣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夏涵今就算是這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你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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