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金銀樓的令牌,還可以轉手他人?掌柜的。”夏涵今臉色難看,她跟姚春在起爭執時,就已經有店小二來調解,但她跟姚春之間的矛盾,就是死結。現如今夏涵今看見在姚春手中的那令牌時,高聲喚道:“你們難道就是這么做事的?日后,若是街上的乞兒,撿到了你們金銀樓的令牌,那也是能上三樓了嗎?!”
金銀樓的掌柜今日特別忙,先是店里來了鶴語這樣的大顧客,他正在找前幾日店里新來的一批發簪,結果就被店里的小二告訴都虞侯家的小娘子跟樂坊的老板娘起了沖突,還就在三樓樓梯口鬧了起來。
原本兩個小娘子之間鬧出點什么矛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掌柜一聽見這兩人是在三樓的樓梯口鬧起來時,頓時天靈蓋一涼。
若是平日里也就算了,但現在,三樓的包間里,還坐著一尊頂頂矜貴的大佛。這要是讓里面那位不舒坦了,他這金銀樓也別想在這朔方的地界開下去。
掌柜的忙不迭跑了過來。
但聽見兩人的官司時,掌柜的感到腦仁一疼。
王家公子將自己手里的令牌轉給了樂坊的春娘,這件事情,他還真知道。
他們金銀樓的令牌,不僅僅外面仿制不了,而且,在每一塊令牌的后面,還有主顧的名字。他們家的令牌,不論是在上京,還是在這靈州地界,反正在那些太太小姐的圈子里,都是“身份”的象征。能有令牌的人,想來就知道在他們金銀樓每年的花銷不低,戴著金銀樓的首飾,穿著金銀樓的繡品,那都是極為有臉面的。所以,一般還真是沒人將自己手中的令牌轉送出去。
但如今,偏偏就有這么一位。
就是那位王公子。
令牌的轉送,金銀樓會先收回原來的令牌,然后再送出一枚刻寫被轉送之人的名字的令牌。
這完全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他們作為商人,也管不了人家這你情我愿的事兒。
“夏姑娘,姚娘子手中的這塊令牌,的確是我們金銀樓的令牌。既然有人愿意轉送給她,我們金銀樓就會收回原持有人的令牌,然后,換成被轉送之人的名字的令牌。所以,現在姚娘子拿著有她名字的令牌,自然就是我們金銀樓的貴客。”掌柜的開口解釋道。
夏涵今今日也是頭一回聽說金銀樓主顧令牌轉讓之事,“你的意思是說,王錦原本手中的那塊令牌,已經沒了,就是為了給她換一塊,是嗎?”
掌柜是多少年的人精,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一趟渾水。怕是那位王公子跟眼前的兩位娘子,都有些糾葛。他面色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夏涵今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這時候終于又有一人出現,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春娘,你有看見喜歡的嗎?”
一道男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這一瞬間,不論是外面的人,還是房間里的人,臉色都有些微妙變化。
鶴語現在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從剛才她看到的雀鳥耳墜上轉移,她看著在門口有些坐立不安的鐘世遠,不由開口:“現在這位,你也認識?”
她指的自然是剛才說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