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望和盧源無功而返,盧老夫人后悔不迭。
她連連頓足,“早知道我去就好了,你們啊,真是沒用。”
盧望慚愧,“母親息怒,是兒子無用。”
他不算平庸之人,但才不及長兄,智不及三弟,但好在行事穩妥謹慎。長兄為擔起家族重擔,規束族中子弟,聽從父親安排,不入京城,三弟不喜為官,喜經商,打理盧氏所有庶務。他只能來京,撐起盧家的旗幟。哪怕他不是孤單一人,有六弟、十一弟、十五弟與他一起,兄弟照應。但因在京一脈不及別的世家大族人員多,能者出眾,以至于經營十多年,也不過是官居四品。
盧源也慚愧,“母親息怒,這事兒怪我,低估了太皇太后對小九的看重。”
關鍵還是時間太短了,事情做的太急了,人一急,就容易出錯。若是再仔細打探打探,琢磨琢磨,晚點兒再去,能知道更多宮里的消息,就不會如此莽撞,被攔了回來。
盧老夫人雖然后悔,但事已至此,只能說:“行了,倒也不全怪你們。晚兩日就晚兩日吧!”
盧望和盧源都點頭,“母親說的是。”
兩日時間,過的很快。
第三日,黃真派人給盧家送了消息,說虞花凌依舊沒醒,但聞太醫已出宮了,臨出宮前說虞姑娘的情況已穩定了,不必他時時守著了,不過具體何時醒來,要看虞姑娘自己。
人還沒醒,黃真的意思是不必急著看,看到也沒用。
盧老夫人這兩日沒睡好,琢磨來琢磨去,人也漸漸安定了下來,不急躁了。畢竟活了一輩子,大風大浪也經歷過不少,如今雖說是一件大事兒,但仔細思索,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她對盧望道:“既然人還沒醒,等人醒了再說吧!”
盧望點頭。
盧遇從外面回來,對盧老夫人和盧望、盧源見禮,“母親、二哥,六哥,這兩日,有不少人在查小九和家里。”
他是虞花凌的十一叔,盧老夫人膝下庶子,打理京中盧家府宅庶務。
盧老夫人擺手,“只管讓他們查,小九面圣,張求被下了詔獄,如今知道她的人多,別人想打探,咱們攔不住,就如前兒幾家府邸派人直接來問一般,如實告知就是了,不必藏著掖著,小九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
盧遇應是。
大司空府、柳仆射府、崔尚書府三方同時動起來時,侍中王睿府,也在王睿令下,查虞花凌與盧家的關系。
因盧家沒隱瞞遮掩,他們查的很快。
出人意料的是,與他們想的不同,虞花凌不止是范陽盧氏正兒八經的小姐,且還是長房嫡出。
郭遠聽著手下查出的消息與盧家別無二致,眉頭緊皺,“既是長房嫡出的小姐,又沒有不被盧家承認,那么她這個人,便有些棘手了。”
他眼神狠厲,吩咐,“來人,去叫段銳來。”
屬下應是。
段銳是郭遠的幕僚,三十左右歲,長相富態,一副富商做派。
郭遠看著段銳,對他問:“我若讓你立即動手,殺了虞花凌,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