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驕傲個蛋啊......蘇遠深呼吸,然后開門見山的問道:“需要什么材料?樹木、礦石、天外隕鐵?”
“那些東西都先往后稍稍,我現在需要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有了它這爐火才算真正點著。”鐵匠說。
“是什么?”蘇遠問。
鐵匠沒立刻回答,而是嘆了口氣:“村子里這兩天出了大事啊,封家族長的嫡長子封景華,就要成親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瞬間抓住了蘇遠的注意力:“這場親事有什么古怪?需要我讓什么?”
“我要你......把新郎給我拿來。”
“啊???”
蘇遠大腦都宕機了兩秒:“我把什么給你拿來?”
“新郎。”鐵匠重復道。
“你拿新郎來點爐子啊?”
“并非拿新郎來點燃爐火,而是點燃爐火要用到新郎。”鐵匠鄭重的囑咐道:“記住,我要完婚前的新郎,不然就不好使了。”
蘇遠:“你特么怕不是在逗我......”
......
......
......
柳家小院。
“小道士,我這樣寫對嗎?”
柳月溪蹲在樹下松軟的泥地上,手里捏著一截拇指粗細的枯樹枝,仰頭問身邊的玄陽。
“筆順是對的。”小道士玄陽蹲下來,接過她手里的樹枝,“但這一豎,可以更直一些。你看......”
他正在教柳月溪寫字。
她家里,爺爺那輩起就是這山坳里的赤腳醫生,專給人瞧些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小病。
手藝傳給了她父親,父親又零零星星教給了她,柳月溪認得百十樣草藥,曉得些敷貼包扎的門道,但卻是沒有學認字的機會。
小道士握著樹枝,一筆一劃的在地上寫著,不一會,泥地上便多了三個工整的字。
柳月溪
“呀,是比我寫的好看。”柳月溪湊近了看,嘴角漾開笑意,“這個‘月’字,彎彎的,真像天邊的月牙兒。”
她又找來一根樹枝,學著他的樣子,也認真地在旁邊又劃了一個,邊寫邊念:“一橫......再一豎......”
玄陽安靜地看著,偶爾才輕聲糾正一下筆畫的走向。
空氣里飄著一股漸漸濃郁的香氣,絲絲縷縷,纏繞在晚風里,是柳老漢正在燉肉。
“這次呢,寫對了嗎?”柳月溪轉頭問。
“對了,寫的很好。”小道士笑著點頭。
得到他的肯定,柳月溪開心的站起來,沖著屋里喊:“爹,我會寫自已的名字了!”
“挺好,我閨女聰明!”正在添柴的柳老漢捧場應了一聲,轉身又搖搖頭小聲嘀咕:“山坳的女娃子,學寫字有個屁用,又不能考狀元。”
柳月溪又蹲回去,拉著玄陽的道袍袖子晃了晃:“還沒吃飯呢,再教我幾個字唄。”
玄陽點點頭,略一沉吟,用樹枝在地上又劃了一個字。這個字筆畫多些,結構也復雜。
“這個字怎么念呀?”柳月溪問。
“這個念‘婚’。”小道士說。
“婚?”柳月溪跟著念了一遍,眨眨眼,“是成親的那個‘婚’嗎?”
“嗯。”玄陽輕聲說:“男女結為夫婦,便是婚配。”
他順勢問道:“柳姑娘,說起婚配,今天我和蘇兄打獵回來時,遇到一支迎親的隊伍,村里可是有人成親?”
柳月溪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點點頭:“是封家的大少爺成婚。”
“這樣啊,可是我看那隊伍......氣氛著實有些異樣。”玄陽斟酌著詞句,“貧道......我似乎聽見,那花轎里有女子壓抑的哭聲,其中可是有什么內情?”
柳月溪咬了下嘴唇,左右看了看,朝玄陽湊近了些,聲音壓得低低的,“小道士,我偷偷告訴你,你別往外到處說。”
“封家少爺他......其實已經沒了。”
“沒了?!”玄陽眉頭瞬間皺起,臉色有些沉:“那這親事......是配陰婚?活配死?”
“嗯。”柳月溪用力點頭,聲音更小了。
“聽隔壁的婆婆說,封家大少爺是讓吃人怪物害了,連尸首都沒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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