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鶴偏頭看她。
蘭燼也偏過頭去,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早就想到了。
她突然就想起來,這個人動不動就拿人下獄問罪,今晚所見,在他看來可能不算什么。
“這樣的事,于你來說算是司空見慣嗎?”
林棲鶴卻搖頭:“官員貪權,貪利,也貪色。但貪色是排在最后面的。像鞏硯這樣,花這么多年時間弄出這么大一攤子事卻只為那點色欲的反倒是極少數。官升一級,對他們比什么都重要。官越大,得到的才越多,于官員來說,鞏硯這樣的才是本末倒置。”
是這樣嗎?那她倒寧愿官兒貪權,貪利。
蘭燼低下頭去閉眼歇息,她也只給自已這片刻的自我,接下來才是關鍵。
照棠很快回來在主子面前蹲下:“姑娘,弄好了。”
蘭燼伏到她背上,幾人依舊不走門,從屋頂上躍了過去。
畢竟是女眷,林棲鶴靠門站著沒近身。
秦芳睡得正沉,突然覺得難以呼吸,以為是鞏墨回來又在對她動手,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完全預料之外的人。
蘭燼將她的張皇和害怕看在眼里,稍一想就知道了緣由,倒是有些后悔捏她鼻子了。
秦芳掀簾往外傾身,見婆子躺在那里沒一點動靜,她看向蘭燼指了指。
“打暈了,可以放心說話。”
秦芳捂著胸口,一臉的驚魂未定:“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不和你廢話,一些話也不想說兩遍,你穿上衣裳,一起去你婆婆屋里。”
看秦芳面露不解,蘭燼道:“你想解脫,只有今晚這個機會。”
秦芳當即什么都不問了,披衣下床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我的兩個孩子……”
“讓人看著了,現在整個鞏家都在我掌控之中。”
秦芳心下大定,步子邁得比蘭燼都大,待看到所經之處護院都躺地上了,身上還綁著繩子,嘴里也被塞著東西,她小跑起來,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她有多想解脫。
鞏夫人住得靠里,離得近了秦芳就指著那院子告訴蘭燼。
照棠見姑娘點頭,帶著兩個人過去,很快回來說了聲好了。
蘭燼回頭看向一直不遠不近跟著的林棲鶴:“你別露面,這么多年下來,鞏夫人估計不比耗子膽大。”
“我在門口不靠近。”
蘭燼也就不多說什么,快步進屋,正打算用同樣的方式憋醒鞏夫人,就見她已經醒了,抱著被子躲在角落。
秦芳忙跑著上前,坐上床小聲對婆婆道:“是我找來的人,別怕。”
鞏夫人見到兒媳婦心安了些,緊緊握住她的手問:“秦家的人?”
秦芳正要說不是,蘭燼先一步承認了:“秦家老夫人知道孫女受了欺負,派我們來掀了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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