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溫榮打量的目光來到他的上半張臉,目光與目光相接,一個對視就將他的僵硬感染到了溫榮身上。
在眼神凝滯之前,溫榮先完成了條件反射的閃躲。
隨后才是嘴角僵硬,即便強行又把目光轉移回來,也依舊恢復不了先前的自然了。
“來。”
他一個轉頭,先往里走:“爸爸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讓你給點參考意見。”
溫璨看著他的背影,緩緩走了進去。
主宅還是那副樣子。
看似低調實則奢華。
空蕩被折射的燈光填滿。
非要說有什么變化,就是角落和桌上柜子上的花都換成了薔薇。
冬薔薇。
溫璨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動了一下。
他垂眼,在說不上來的預感中一步步走上樓,直至走進溫榮的臥室。
池彎刀去世后,他因為無法面對亡妻留下的痕跡,就換了臥室,而原本和池彎刀共用的房間,就和池彎刀個人的書房等一起上了鎖,除了打掃的時候,從未打開過。
“來,阿璨,你看看。”
在溫榮的召喚里,溫璨繞過博古架,看見了靠著書桌放置在地毯上的一幅畫。
畫的是三人的全家福。
背景是國外人來人往的街頭,和漫天飛起來的白鴿。
?
“全家福這么重要的東西不得回家了找個大師來拍?還可以換很多衣服和場景呢,地點也要選在莊園或者別院,就這么隨便在街上找個半吊子的藝術家拍不太合適吧?”
年輕的溫榮無比龜毛地發出碎碎念,被正在給兒子戴帽子的池彎刀無情鎮壓。
“哪來那么多講究?收起你迂腐封建的大家族大公子思想,不會看地圖的人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不然我就把你丟在外面自己回酒店了。”
“……你也太不講道理。”
溫榮無奈地任由女人給自己戴上不像話的兔子發箍,在她對鏡擺弄發箍的時候彎下腰來拍了拍兒子的帽子:“阿璨,忍一忍吧,拍完以后爸爸就帶你去洗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