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讓他當眾下跪,顏面掃地!
這筆帳,他記下了!
他腦中閃過方才文官虛虛護著女子的姿態。
跟眼珠子似的。
難道……議了親?
策仁嘴角驀地勾起一抹獰笑。
看那女子發髻式樣,尚是閨中。
便是與那文官議了親,又如何?
只要沒大婚,一切就都有變數。
他策仁看上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
一個文官,配跟他搶?
聽聞大恒女子最重貞潔名譽,他有的是手段,叫她乖乖跟自己回北國!
到時候,他要讓那姓沈的,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承歡于他身下!
“廢物!還不快去查!”他陰沉沉收回目光,又一腳踢在近臣身上。
郁樓雅間,沈晏執起白玉杯,輕啜一口。
“這春日醉,果然后勁十足。”
酒香醇厚,確實引人一品再品。
對面的祁照曦彎唇一笑,眼波流轉。
“是吧!”
她晃了晃自己杯中的酒液,色澤更淺,清香四溢。
她今日喝的,是百花釀。
第二杯還未飲盡,沈晏修長的手指已然按上額角,眉峰微皺。
“可是醉了?”祁照曦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去叫人給你端碗醒酒湯。”
說罷便要起身。
手腕卻倏然一緊。
下一瞬,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淡淡的檀香混合著酒氣,將她包裹。
祁照曦又氣又惱,抬頭瞪他:“你沒醉!”
沈晏圈著她,神色坦然,眼底卻漾著一抹笑意。
“殿下明鑒。”他一本正經,“臣可沒說醉。”
“只是酒勁上頭,有些不甚清明,緩一緩便好。”
“那你放我下來!”她腰身輕動,試圖掙脫。
不經意間,似蹭過了什么地方。
腰間大掌驟然收緊,將她死死禁錮。
“殿下還是莫要再動。”沈晏的下巴輕輕擱在她頸窩,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廓。
嗓音微啞,帶著一絲警告。
祁照曦身子一僵。
那熱度隔著幾層衣料,燙得她心尖發顫。
“賜婚圣旨未下。”她嗓音微緊,帶著一絲警告,“沈尚書還請知分寸。”
沈晏聞,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恩,知分寸。”他應得干脆,手臂卻絲毫未松。
鼻尖盡是她發間的清甜花香,混著女兒家獨有的馨軟,絲絲縷縷,無孔不入。
他想起那日御書房求娶,圣上看向他時,那雙促狹的眼神。
不允,亦不拒,轉而談起了國事。
他猜,可能是皇太后關照了圣上些許……
沈晏心想。
此番北國來使,若真是為了和親……
他眸中倏然劃過一抹凜冽殺意。
“你怎么了?”祁照曦察覺他氣息一變。
“無事。”殺意剎那斂去,沈晏的目光重歸柔和。
“臣覺得,許真的醉了。”
“殿下陪臣休憩片刻可好?”
未等祁照曦反應,便被他攔腰抱起。
祁照曦驚呼,下意識摟住他,仔細端詳:“真醉了?”
沈晏徑直將她輕柔放于里間的軟榻之上。
隨即彎腰,慢條斯理脫去二人的鞋履,并排放好。
他恩了聲躺下,將她圈在臂彎里,閉眼。
祁照曦心底冷哼。
她不信!
方才走至榻上的那幾步,穩當得很!
她心底腹誹,指尖卻不聽使喚。
伸手,輕輕撫過他鬢角。
這些日子,他著實辛苦。
祁照曦正出神,手腕忽地一緊。
沈晏不知何時睜了眼,正牢牢攥住那只作亂的手。
他眸色幽深,哪有半分醉意:“殿下若是不想睡……”
他嗓音低啞,刻意拖長了尾音,熱氣拂過她耳廓。
“臣,倒是有個提議——”
祁照曦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睡!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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