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唇上一熱。
眼前,沈晏的俊臉驟然放大,深邃的眼眸里帶著一絲得逞的淺笑。
他吻了上來。
舌尖勾過她口中的松仁糖,輾轉間,糖水交換,甜意更甚。
良久,他微微退開些許,嗓音低啞,在她唇邊廝磨。
“嗯,你這顆……最甜。”
絲帛輕解,衣衫褪落。
紗幔輕晃,燭影搖紅。
凌曦身子軟得像一灘水似的,手指甚至要攀不住他的肩膀。
全靠后背的大掌才不至于發軟跌落。
明明方才還在爭執是糖甜還是她甜……
怎么就轉眼間……吃糖變成了吃她?
似是察覺到她在恍神,沈晏猛地收緊……將人重重帶了起來。
她聲音變了調,嬌軟綿糯,水眸霧色四起,一臉媚態……
那顆粽子糖留下的甜,從舌尖、到心口、再到更深處……無一不被浸透。
一室馨香。
……
還未等凌曦去見秦老太君,靖遠王府的帖子便到了。
凌曦指尖捏著那張燙金請帖,微微一怔。
秦老太君的壽宴,明明才過去沒幾日。
這會子,又請她過府,是為何事?
她心下雖有疑慮,卻也未曾駁了老太君的顏面,依約上了門。
秦老太君依舊那般慈和,一見凌曦,便親熱拉過她的手,笑得眼角皺紋都深了幾分。
“好孩子,快來,陪老婆子我說說話。”
兩人才說了幾句閑話,才喝了杯茶,外頭小廝便腳步匆匆地進來稟報。
“老太君!福滿公公來了,手里還拿著圣旨!”
圣旨?
凌曦心頭微微一跳。
秦家這又是什么章程?
秦老太君卻不見半分驚訝,眼底甚至掠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她依舊握著凌曦的手,輕輕拍了拍。
“莫慌,好孩子,隨我一道出去瞧瞧。”
那語氣,篤定又從容。
凌曦跟著眾人到了前廳。
一眼便認出來人。
是福滿公公,上次往沈家傳旨,便是他。
福滿公公尖細的目光一掃,落在凌曦身上時,笑得格外燦爛。
“喲,縣主今日也在這兒呢!真是巧了!”
秦家上下,皆已到齊。
“陛下特意吩咐了,老太君無須下跪。”福滿公公笑道。
“謝陛下體恤!”秦老太君垂首謝恩。
福滿公公這才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那卷明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一連串繁復的官樣文章念過。
凌曦聽得清楚,核心意思便是準秦捷襲靖遠王之位。
其后,又賞了些金銀玉帛,無非是皇恩浩蕩那套說辭。
福滿公公宣讀完畢,利索收起圣旨,滿面春風地同老太君道了別,帶著人走了。
秦斌在小廝的攙扶下,顫巍巍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像是拖著千斤閘,挪到了秦捷跟前。
“啪!”大手,重重拍在秦捷肩上。
“五叔,”秦捷身形微微一晃,聲音有些發澀,“侄兒愧領。”
“愧什么愧!”秦斌嗓門陡然拔高,“這是你應得的!”
他胸膛起伏,似有千萬語哽在喉頭。
“自打你五叔我這腿廢了,便把自己當個死人,日日鎖在屋中!”
“是你!是你小子,硬生生把秦家這副重擔挑了起來!”
“是你,把鎮北軍那桿大旗,重新扛在了肩上!”
秦斌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卻字字鏗鏘。
“如今這王位,你當之無愧!”
秦老太君站在一旁,眼角眉梢皆是欣慰的笑意。
秦家其余女眷,也紛紛紅了眼圈,悄悄拭著淚。
老太君深深吸了口氣:“伯驍,走”
“去給你祖父,給秦家列祖列宗,上香!”
眾人聞,紛紛應和,簇擁著秦捷與老太君,往祠堂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