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恍了下神,旋即又紅唇皓齒地笑得明媚。
“放心!自古-->>禍害遺千年,阿兄的滿滿是個作精禍害,定能長命百歲。”
“等我看著他能如愿以償地坐上那個位置,就跟阿兄回西延。”
江止眼尾的紅意加重了幾分,他偏頭看向別處,喉結滾動,用力搓了搓臉。
再轉頭看向江箐珂時,他懶聲笑道:“真的?”
江箐珂用力點頭。
“真的。”
江止展開雙臂,“那過來讓阿兄抱抱。”
笑意立刻收回,江箐珂的眉間鼓幾許猶豫。
“咱倆雖是兄妹,可也是男女有別。”
“矯情!”
江止翻了個白眼,轉身要走,“那京城就不回了吧。”
“哎哎哎,別的呀!”
江箐珂立馬跳下床,跑到江止身前。
江止捏著她的脖子,不等她把話說出來,就把人拉到胸前按到了懷里。
他弓著腰背,頭埋在江箐珂的肩頭。
“滿滿,你是阿兄唯一的親人了。”
“得好好活著。”
江箐珂輕輕拍著江止的背,小聲哄道:“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嘛。”
東宮。
積累多日的折子終于批完了。
李玄堯踏著夜色,踱步回了鳳鸞軒。
寢殿里的擺設仍是江箐珂走前的樣子,殿內燭火通明,宮人將這里打掃得一塵不染。
手提著兩壺烈酒,李玄堯隨意地在矮榻坐下。
偏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側,江箐珂戴著眼罩坐在那里慪氣的樣子,于腦海里浮現,清晰無比,一切都仿佛剛剛在昨日發生似的。
李玄堯仰頭咕嘟咕嘟猛灌了好幾口酒。
灌得太猛,甘冽醇香的酒液從唇角溢出,順著下頜流淌,濕了衣襟。
自回了京城后,他夜里時常用酒來麻痹自己,讓自己能昏昏沉沉地睡下,然后少想江箐珂一點。
否則長夜難熬,他覺得自己會瘋。
適時,曹公公進了寢殿。
“殿下,再過些時日便是殿下的登基大典,按禮部那邊的安排,太子妃的封后大典也是同日行禮。”
曹公公小心翼翼地瞧了下眼色,又道:“到時,怕是得讓玖兒姑娘出面了。”
一壺烈酒喝了沒幾口就空了,李玄堯搖了搖酒壺,扔到一旁,隨后同曹公公手語示意。
封后大典不急,暫且往后推一推。
曹公公應了聲“是”后,見李玄堯拿起了另一壺未開封的酒,緊步上前阻攔。
“殿下,烈酒傷喉啊,這酒可不能再喝了。”
“殿下的嗓子好不容易才見起色,這么喝下去,怕是要前功盡棄啊。”
李玄堯冷冷勾唇笑了一下,臉上掛著幾分自嘲之意。
他從曹公公手里奪過那壺酒,咕嘟咕嘟的,又是半壺灌了下去。
玄色的蟒袍被酒液浸濕,濃烈的酒香掩蓋了他身上的龍涎香和那股淡淡的藥香氣。
曹公公一臉心疼地看著李玄堯,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是好,只能捧著拂塵干著急。
眼珠子左右一轉,他臨時想了個法子。
“殿下,奴才還有件事要同殿下請示。”
“這新后的緙絲鳳袍和鳳冠也都已送來了,要不要讓玖兒姑娘先試試?”
“畢竟,殿下登基之日,太子妃作為未來大周皇后,殿下的正妻,這按照規矩禮制,是要伴殿下左右,一同出現在登基大典上的。”
“但是這玖兒姑娘易容后,雖說跟太子妃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瞧著總好像少了點太子妃的哪股子勁兒。”
“奴才也說不出來,不如給叫來,讓殿下瞧瞧,指點指點?”
酒不醉人人自醉,李玄堯眨了眨眼,恍然想起來這東宮里還有個假的江箐珂。
曹公公見他沒點頭,但也沒搖頭,便退出了寢殿,沒多久就帶著玖兒和喜晴、花容三人來了鳳鸞軒。
“殿下快看。”曹公公道。
李玄堯緩緩抬起醉意朦朧的雙眼,那個戴著鳳冠、穿著鳳袍的“江箐珂”便赫然撞入了他的眼簾。
多日不見的面孔撞得他心頭猛烈抽痛,李玄堯瞬間就看得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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