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灣距離縣城不算遠,母女倆從縣里回到家,日頭才剛西斜,柳金葉片刻沒停歇,尋到村里的養殖大戶,將剩下的小兔子和家里養的雞鴨全部低價賣了出去。
等傍晚柳寶盛和柳家老兩口回到家,整個家除了人,一只能喘氣的都沒了。
想到家里的損失,柳寶盛心疼到滴血,忍不住埋怨何金葉,“小兔子賣不上價,家里的雞鴨都在下蛋,你咋能都賣了呢?”
何金葉氣死人不償命的說,“兔子和雞鴨養再好都吃不上肉蛋,倒不如賣了省心。”
柳母又恨又悔,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哭爹喊娘的罵,不過并不敢指名罵何金葉。
在灶房忙活的何金葉全當聽不見,她將家里所有雞蛋磕到一個大海碗里,熱油倒進去雞蛋,炒出大半盆金燦燦的雞蛋。
母女三人就著白面饅頭,把炒雞蛋吃的干干凈凈,一粒雞蛋屑都沒給柳寶盛和柳家老兩口留。
柳家老兩口唉聲嘆氣,柳寶盛敢怒不敢,何金葉一身蠻力,還練過功夫,真發起飆來,他們全家一起上也敵不過。
入夜后,柳寶盛從柳父、柳母的房里出來,輕手輕腳的去推西屋的門。
發現門沒被栓著,他心下松了口氣,忙推開門進屋,摸黑小心往炕邊兒挪。
柳寶盛和柳家老兩口商量了半宿,還是決定讓柳寶盛伏低做小先哄住何金葉。
等何金葉消氣卸下防備心,他們才好算計別的,畢竟何家人比何金葉不好惹太多。
脫了鞋躺到炕上,柳寶盛小心往里挪身體,等離何金葉近了,伸手試圖去摟抱何金葉。
哪曾想手還沒碰到人,何金葉突然翻身轉了過來,不說話,就只是目光幽幽的盯著他看。
穩了穩心神,柳寶盛躊躇著開口,“金葉,是我對不起你,你氣我、怨我都是應該的。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后再不犯渾,求你原諒我這一回,成不?”
“你錯哪兒了?”何金葉冷著聲音問。
柳寶盛忙應話,“我、我不該受不住李寡婦的勾搭,和她有了勾連。我發誓,我跟她就是玩玩,半分沒入心。金葉你和三個閨女,才是我心里最當緊的人。”
聽柳寶盛提到三個閨女,何金葉沒忍住嗤笑出聲,“呵呵!我何金葉落到今日的境地,就是聽信了你柳寶盛的鬼話。”
“孽緣留不得。咱們的夫妻關系,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
說罷,何金葉就著月光,一手刀劈在了柳寶盛的后脖頸上,怕人沒暈透,又下大力氣補了一下。
夜半時分,萬籟俱靜。
何金葉扛起死魚般的柳寶盛,輕手輕腳出了柳家。
剛離了柳家所在的胡同,何金葉忽察覺身后有輕緩的腳步聲,轉回身詢問,“是誰?趕緊出來。”
聲音落下小片刻,一個纖瘦的身影從暗處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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