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清人影的模樣,何金葉訝然詢問,“招弟?你咋跟出來啦?”
“我不放心媽一個人,想幫忙。”柳招弟話說的很小聲,依舊能聽出聲音在發顫。
“用不著你,我一個人足夠了,你回家安生睡覺去。”何金葉不想女兒小小年紀被這些惡心的腌臜事兒污了眼睛。
柳招弟站在原處沒動,顯然是不愿意獨自回家。
何金葉不想耽誤功夫,妥協道:“你可以跟著,但不能跟太近,待會也不許跟進狗蛋子家。”
柳招弟忙點頭答應,“好,我指定聽媽的話。”
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村子,何金葉熟悉到閉著眼都能在村里暢通無阻,她很快便扛著柳寶盛到了李寡婦家。
李寡婦家的院墻不高,她先把柳寶盛放置院門口,翻墻進院從內打開院門后,扛起柳寶盛進了院子。
“誰呀?”屋內傳出李寡婦的問詢聲。
何金葉壓低聲音回了句,“是我。”
過了小片刻,屋門竟從內被打開了,李寡婦端著煤油燈,只穿了一件半截小背心,怯怯柔柔的站在門內。
待瞧清屋門外站著的是何金葉,何金葉的肩頭好似還扛著一個死人,李寡婦心下大驚,張嘴想要喊叫,何金葉搶在前頭開了口。
“還想要你和你兒子的命,就老老實實把嘴閉上。”
“你、你想要干啥?”李寡婦嚇得驚惶后退。
何金葉沒應話,越過她將柳寶盛扛進里間,‘砰的一聲’扔到了炕上。
熟睡中的狗蛋兒受驚翻了個身,吧唧了兩下嘴,沒睜眼又睡了過去。
何金葉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半大的鐵錘,在狗蛋兒圓乎乎的腦袋上比劃著。
“不要,狗蛋兒還是個孩子,求你別傷害他,求你了!”跟進門的李寡婦掛著哭腔懇求。
何金葉把眼神挪至李寡婦身上,“不想這小崽子死?”
李寡婦忙不迭點頭,“你放過狗蛋兒吧,我以后保證再不糾纏寶盛哥,我再也不敢了!”
“不行,你得纏著柳寶盛,破鍋配爛蓋,你們倆必須糾纏到死。”何金葉輕嗤了聲,不再與李寡婦廢話,“柳寶盛只是暈過去了,還沒死,你過來把他的衣服扒干凈。”
李寡婦不知道何金葉說的是不是反話,哆嗦著身子不敢上前。
“快點。”何金葉掄起手中的錘子,不耐催促。
到底是顧忌兒子的命,李寡婦不敢不從,哆哆嗦嗦爬上炕,將柳寶盛的衣物扒了個干凈。
這么會兒的功夫,李寡婦也大概猜出了何金葉的用意,當何金葉說讓她也脫光衣服時,幾乎沒怎么猶豫就照辦了。
何金葉很滿意李寡婦的識時務,眼神在屋內掃視一圈,瞧見了門后放著的尿盆,她從炕上隨意撈了件衣服墊手,將盆端到了炕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