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陸蕭低呼一聲,把人接住。
同時,心里的火氣也蹭蹭地往上漲。
瞧,小桃都為了他和宋今瑤低聲下氣了。
可宋今瑤那死女人,依舊是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樣子!
是的,他這幾日被關在地牢里吃了不少苦,也曾后悔過當初不該魯莽行事,只要他當初不瞞著父親假死的事,后續就沒有他被趕出陸府了。
他很懷念在陸府時候的錦衣玉食。
他以為,宋今瑤今日來地牢,看到消瘦的他,怎么也會心軟一下,軟下態度來對他。
他還以為,他叫囂一頓心里的委屈,宋今瑤更是會像以前一樣,先低頭。
可,沒有。
杜嬤嬤是不知道陸蕭此刻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然會當場呸一口老痰在這個厚顏無恥的白眼狼身上。
啊呸!
剛剛是誰跳起腳來罵人的?
這會還臉比屁股厚地想讓她家夫人先低頭?
真是不要臉到都不知道太陽從哪邊升起了!
宋今瑤卻是把陸蕭的小心思瞧出來了七七八八。
她心底冷嗤了聲,面上卻又添了幾分冷意道:“說夠了嗎?可以輪到我說了嗎?”
陸蕭正為綰月桃心疼著,這會兒聽宋今瑤這般冷漠的語,原本那點后悔和對陸府生活的貪念,立馬煙消云散。
他不能讓小桃被宋今瑤這般羞辱。
于是,陸蕭大喘了口氣,他怒目看向宋今瑤:“你想說什么?不必了,你放心,死我也不會求你的!你我既然已經斷親,那么便生生世世都不再是母子!陸家我也不稀罕,你求我回去,我也不會回去的!我會靠自己給小桃母子一個好的生活!”
聞,綰月桃如遭雷擊!
陸蕭這一番死鴨子嘴硬,可是把綰月桃驚得不輕,她現在真不是想挑撥離間,她是真想讓宋今瑤重新接納陸蕭。
不然,就算出了牢房,就憑陸蕭手里余下的那點仨瓜倆棗,能給她什么好生活?
以前是她犯蠢了,總想著只要沒有宋今瑤,陸蕭就能娶她做正牌娘子,給她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但是經過這些事后,她才發現,陸蕭離了陸府,或是說離了宋今瑤,那真的是狗屁不是!
可,陸蕭已經把話扔出去了,還能收回嗎?
綰月桃心里悔得要死,更是在心里把陸蕭這個蠢貨罵了一遍:這時候了逞什么大爺?豬腦子!
宋今瑤把二人的小心思都猜了個透徹。
她可太喜歡重生一世的自己了。
兩世加起來的歲數,先不說閱歷,就是吃的鹽都比這兩位多了太多。
若是以前,她還興許看不透對方那點貪念和伎倆,但重活一世,她只要放下心中那點廉價的感情,便是火眼金睛!
魑魅魍魎想在她眼前演戲?
嫩了點!
只要不愛了,心機、手段,她便一個也不缺!
若不是看在到底是從自己肚子里鉆出來的份上,她早就把老二這畜生挫骨揚灰了。
她哼笑了聲,看著陸蕭的眼神不帶一點溫情地道:“你想多了,我沒想讓你求我,我亦不會求你,就像你說的,咱們已經斷了親,母子親情便也斷了,只不過,看在你確實是我親生的份上,我想告訴你個真相,那陸明舟并不是你的孩子,不信的話,等你出去后,大可以滴血驗親看看。”
說著,她話音一頓,視線轉到綰月桃身上后,又道:“或者,你可以問問這個女人,那孩子是誰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說罷,宋今瑤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而陸蕭被宋今瑤這般之鑿鑿的語氣給驚了一瞬,他下意識側頭看向綰月桃,就見綰月桃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對著他喊冤:“二爺?她,她是騙您的,明舟肯定是你的孩子,您要相信我啊。”
聲音軟軟柔柔,帶著委屈哽咽的顫音。
可,陸蕭卻是心中一咯噔。
到底是愛了幾年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一點都不了解對方?
若是以往,受到這種污蔑,綰月桃定會哭鬧一番,然后再讓他買了首飾哄好一陣才會消停下來。
可現在------
綰月桃這般反應太可疑了,難道宋今瑤說的都是真的?
杜嬤嬤是落后宋今瑤一步出的牢房,她把陸蕭的神情看得清楚,頓覺心中暗爽。
白眼狼!
叫你還敢對夫人不敬?
等知道自己頭頂一片綠時候,有你哭的!
想著,她就多嘴損了幾句:“陸二爺,您不覺得?陸明舟小少爺長得很像當年綰月桃的那個土匪相好嗎?還有,你以為你身邊多出來三個土匪是偶然?哼哼,用腦子想想吧!”
“跟你說早產你就信?也不長長腦子,那孩子哪里像個早產兒了?”
說罷,杜嬤嬤往地上啐了口老痰,也轉身離去了。
哼!
叫你不識好人心!
苦果自己受著吧!
臨出地牢那一刻,杜嬤嬤就聽到陸蕭的怒吼聲在身后傳了出來:“綰月桃?你還有個土匪奸夫?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說,陸明舟到底是不是我的種?”